股视线,默不作声地撇过头,故意不与他对视。
丛容以为对方觉得他怎么还呆着不走,于是道:“那我先离开了,你保重了啊。”
“嗯。”
很轻很轻的一声,可丛容还是听到了。
可他走到门口处却停了下来,转头望他,仿佛不放心地再次叮嘱道:“一定要去啊。”
小叫花子抬起头,又道:“嗯。”
丛容无声地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啰嗦,这么多管闲事了。
明明他俩只是萍水相逢,没什么过多的交情,可他自己还是莫名地想与之亲近,想全心全意地帮他。然而这个帮助不是因为同情,就只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个人,有点有趣。
丛容露出一口的白牙,冲他甜甜地笑了笑,兀自回头,枕着臂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在他走远后,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还在原封不动地眺望着他的背影。
那双漆黑得如寒潭的眸子中,似有流光浮动,他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摸了摸脏兮兮的脸,迟疑了一下,忽然举起袖子使劲往脸上蹭了蹭,擦下了一抹污渍,他面无波澜地看着袖口处,随即深深叹了口气。
真的太脏了。
……
……好丢人。
天色逐渐变得灰蒙,丛容出客栈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买鞋,而是吃吃逛逛了好半会儿,最后才买的。
等他在之前城里姑娘介绍的打折店里买了一双最便宜的花鞋,大摇大摆地走进丛权的房间后,将那双鞋套在食指上,转的飞起,随后就甩在了桌上,无所忌惮地说了句:买给你的,真多事。
房间里现在有三个人围成一桌,分别是丛权,姜舞哲,和他母亲顾研雪。
丛权方才在好声好气地安慰这千辛万苦才找回来的妻子,见丛容毫无预兆地夺门而入后所作的一系列行为,低头直勾勾地望着桌上那红彤彤的镶着小金边的碎花鞋,霎时被惊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顾研雪依旧抽抽涕涕,浑然不知,而姜舞哲则抱着臂,依靠在墙上轻笑了几声,开玩笑道:“或许可以试试。”
丛权脸色阴沉的可怕,“唰”地起身,赤着脚走到丛容的面前,凶神恶煞地俯瞰着他,良久,他抬起手,朝他脑门上打去。
丛容侥幸避过,咬文嚼字道:“当时是你让我给你买鞋的,可你又没说是买什么鞋,如今我都给你买来了,你还打我干嘛。”
丛权又朝他呼了一掌:“你老子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吗!”
丛容弯下身子,再次避开,屁颠屁颠地跑到正哭着尽兴的顾研雪身后,厚颜无耻地撒娇道:“娘,爹他打我!”
顾研雪因此借题发挥,哭的更厉害了:“没办法啊,你爹他毕竟是个名满天下的大人物啊,哪我能管得了的,儿子啊,你就忍忍,改日有机会我带着你一起走!”
丛权:“……”
他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心下道真的是受不了这对母子。
一旁的姜舞哲露出了个事不关己的笑容,抱臂走来,拍了拍丛权的肩,说道:“算了,你的妻儿都很有个性,不是什么坏事。”
丛权心力交瘁地道:“是啊是啊,真的是各有各的个性哈……”
“哦对了。”依偎在顾研雪怀里的丛容突然说道,“等下你和娘回山的时候,应该会遇见一个十六七岁的人,他中了毒,到时候把他接应回去,让你师妹治治他。”
丛权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