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种种罪行,还说到了建立吐蕃之后,雅隆人对苏毗和香雄的欺压和盘剥。
最后明确的告诉他,阿修罗神的子孙会誓死一战,绝不会像当年一样,对卑鄙的雅隆人低头。
这让觉得胜券在握的弃宗弄赞和他的臣下们既感意外,也非常愤怒……
意外的是在如此局面之下,苏毗人还是这么强硬,丝毫没有给双方留下任何的余地。
要知道山南各部统一在吐蕃旗帜之下已经很多年了,相互联姻,任命贵族等等举措之下,即便还存在一些隔阂,可总的来说,大家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一家人。
按照这个逻辑,大家闹点意见想分家,怎么也不至于弄成你死我活的仇人不是?
占了上风头的人都这么想,实际情况则是内讧起来,新仇旧恨的,比仇人相见能差到哪去?
雅隆人这些年统治吐蕃,落下的旧账不计其数,若是再次统一,这账目也且得算一阵呢。
比如这半个月的时间,弃宗弄赞的大军膨胀了一倍有余,却未曾当即起兵北上,也不就是在安抚当地的部族,让他们明白当前的局面吗?
弃宗弄赞重归吐蕃王城,“仁慈”的他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这些天王城之中也是血色弥漫,死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呢。
…………
“我说过的,不管是苏毗人还是香雄人,雅隆人,都是一家人,我会在神明的注视下,平等的对待每一个吐蕃人,不分彼此。
可你们听一听,这个女人都说了些什么?她玷污神明,侮辱了我的父亲,既然她想做我的敌人,那就让我们用敌人的方式来对待她吧……”
弃宗弄赞的声音回荡在王宫之中,他的臣下们也顺势加入了对苏毗人的声讨。
此时大军已经开拔,弃宗弄赞没有再亲自领兵,而是派了自己的大臣,也就是他的叔父伦科耳领兵。
吉曲地区的形势还不稳定,只是欢迎新王回归的人很多,在这一段时间里,弃宗弄赞召集部落首领以及各个地方的如本(军事长官,吐蕃国内即各部部首,城主等),域本(地方长官),聪本(商官),西本(农牧官),僧统(僧官)等到王城来见他。
这些都是吐蕃旧有的官员,即便内讧之后地盘被苏毗占据,很多还是沿用了吐蕃的官阶制度。
因为吐蕃还未曾与中原来往,所以官制之上看不出什么中原的影子,其中有着浓重的宗教以及部落联盟特色。
当弃宗弄赞在逻些城举行了一次类似于草原盟会的活动之后,他才重新在吉曲地区确立了吐蕃王统的回归。
可西边墙头草一样的香雄人,以及当地的一些部族,都让人心怀疑虑,所以他身边的囊论,尚论等大臣劝他不要亲自率军去攻打苏毗人,而是留在了王城坐镇。
这两三年来,雅隆人第一次北上,就取得了很大的成功,给人的感觉就是战争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尘埃落定。
此时保存实力,等待享受胜利的果实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在这种事上和中原没什么区别,改朝换代之下,有的人会肝脑涂地,有的人则会一飞冲天,新旧交替之际,正是夺取利益的关键时刻。
所以逻些城肉眼可见的热闹了起来,即便弃宗弄赞再是愤怒,他其实暂时也离不开王城了。
激将之法不太管用,王城中的人们正准备迎来一个新的王朝,耳边好像已经听到了苏毗人的丧钟。
他们不知道的是,对于远道而来的唐军来说,这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
那曲河。
陈礼和侯君集没有说错,这条大河和中原的黄河很像,孕育出了高原主要文明之一,苏毗城邦,而南边的雅隆河,又称吉曲河,则是雅隆人的母亲河。
那曲河源自唐古拉山南麓,在山峦之中蜿蜒而下,到吐蕃山南东部,再经群山延至蜀中,岭南,向南进入封闭的孟族聚居之地。
所以各地都给它取了名字,在苏毗这里,它就是那曲河。
那曲河是上游地区,河道不宽,水流却很湍急。
高原冰雪融化而成,河水即便是在盛夏时节,也是冰凉刺骨,和黄河一样,它挡不住敌人的脚步。
河岸狭窄的地方,骑兵泅渡而过并不费事,而且可供敌人渡河的地方绝对不止一处两处。
苏毗人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雅隆人也不差,说不上什么天时地利人和,两边交战起来,唯有力胜一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