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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我很少化妆,最多修一下眉毛。也许是因为我是从小乡村出来的原故吧,家乡山山水水都是那么自然,习惯自然的感觉了。
躺在床上浑身没劲,突然想想过两天就要发工资了。
马上掏出包包里面的小本子,拿出笔,算了一下这个月差不多能拿到一万五千多。
单子都是公司算的,但我总喜欢自己记录每天的收入,会计一般都算的不会差,除非自己忘记交给公司客人签的单,掉单的事情还是有的,掉一张就损失一百五十块。
我掉过一次,那一次把我给急哭了,感觉天都塌下来,好象自己的身体被别人白白上了一回,所以以后就格外小心了。
盘算一下,扣除房租水电电话费和每天吃饭的开销,还能剩下一万二左右,给林姐包个两千的红包,大家都送,包括化妆师,还有比我送的多的,当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毕竟我们要她下面混饭吃,大家都不容易,剩下的大概一万,都存起来。
爸妈昨天打电话说下个月来看我,算了算月中我能连休有时间陪他们,这样他们也不会清楚我早归晚出,去干什么,就不会太担心,毕竟我没有跟家人说我在做这一行,我也要尊严啊!(翠微居签约作品,<a href=" target="_blank">,未经网站及作者授权,任何个人及网站不得转载)
爸在电话中说了他看中了块地,想买下来修栋房子,作为家业也算是件喜事。
把我和两个妹妹拉扯大,他们也够省吃俭用了,回想爸爸上山砍树在家里为我们做书桌的情景,心里总是感到愧疚,半辈子了,他们都生活在农村原来破旧的土房,是我心中放不下的遗憾,早先他说家里要盖房子,我就答应给钱,所以我要多攒点。
靠在枕头上,静静的发呆,脑海里面空空的,好象很有很多思绪却突然打不开,抽象的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而且经常这样,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老了吗,可是我才19岁。
突然回过神来,发现我的房间好乱,是很长时间没有收拾了。
平时每天回来都是倒头睡觉,不管中班晚班,连澡都不洗。因为,大家都在公司洗澡,热水24小时都有,不像回家要烧水。
该收拾收拾了,哪怕平时没有人来,也得给自己一个好心情吧!虽然心情一直都不大好。
桌子,椅子,还有那些晒完没叠整齐的衣服……
拿起收拾好的一打衣服,走到那个简易的布衣柜前准备放进去,但该死的衣柜拉链总是拉得结结巴巴的,刚拉开了一点就死不肯往下走了。
我用力的往下拽,可能是太用力了,也可能是衣柜太过单薄,里面的东西都哗哗的往柜门上涌。
恰恰就在这一瞬间,拉链突然想开了,一下跑到了尽头,倒胃的衣柜把以前放进的一些东西吐了出来,散落在地上,而我脚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砸了一下,尖尖的那种刺痛。
低头一看,是两年前生日那天,当时已经分手三个多月的男朋友风送给我生日的礼物,一个木头相框,尘封在衣柜里很长时间,我都没有触碰过。
蹲下拾起那个相框,感觉就象打开往事的封印。
那年我们分手的时候,不是因为风的事业走到谷底,而是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争吵。
大家都有原因和错误,分手不是那么的洒脱,不是平时所谓的“再见还是朋友”。但是,三个月后我生日那天,他在楼下等到了我,只记得当时已经很晚,刮着很大的风,他亲手把礼物递给我的时候告诉我,礼物内容是他抄人家的,但很能表达他的心。
伴随着大风的呼喊,我听到那句最简单却最真诚的“生日快乐”。
上楼后的我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礼物就是一个相框,木头的,香港江汉路夜市最常见的那种,谈不上精致,但是自己一向最喜欢的原木自然风格,玻璃下嵌着风抄写的很工整,用一片树叶做装饰的诗。
我想起曾经在江汉夜市那里被几个混混强奸的情景,流着眼泪笑了,继续看相框里的诗句:
“千里的路或许只能陪你风雪一程
握你的手前尘后路我都不问
凄凉人世聚散离分谁管情有多真
茫茫人海只求拥有真爱一份
就值得了爱就值得了等就算从此你我红尘两分
我不怨缘分我只愿你能记住陪了你天涯的人
就不枉青春就不枉此生哪怕水里火里一场爱恨
爱过了一生梦不能成真也要让痴心随你飞奔“
读完这首诗,突然觉得这份礼物好重,在相处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过这样沉重的爱。
和那夜一样,我的眼睛模糊了,泪水来得太快,比思想更加感性,不停的滴落在那片已经没有生命但依然美丽的树叶上,依旧那么重。
1月20日星期日
今天是星期天,一个星期的开始。好象有首外文歌曲叫《黑色的星期天》,据说听过的人有很多因为受不了歌曲中郁闷的伤感而自杀,而对于我们来说,星期天同样是黑色的。
过了两点钟,我和同事们都还坐在休息间里,因为今天是星期天。
平时喧闹的大厅也安静的出奇,坐在房里都听得到服务员走路的声音。
“今天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每个礼拜天都这样!”三号无聊的开始讲话了,因为今天她排第一个上钟。
“反正都没有事情做,来来,都过来帮我忙!”说罢三号从包里拿出一大堆安全套,廉价的那种,包装袋都连着。
“一起帮我把它撕开!”
“来了来了,就你屁事多”大家一起笑着骂她。
我们几个要好的围坐在一起,象家庭主妇掐菜一样跟她帮忙撕着安全套的包装。
“三号,这种批发来的水货安全吗?你么事都图便宜!”八号问道。
“管它的,都是自己掏钱,能用就行了,能省就省!”
“你不怕破了?”老八接着问。
“老娘怕个鬼,不用也不会有事情撒!是有客人怕才准备的撒!”
三号是出了名的不要命的,她孩子都快八岁了,嫂子就是嫂子,全公司的都知道她跟客人敢不带套做,只要有客人提出要求不带安全套,我们马上都会跟客人推荐三号,所以她的上钟率还是很高的,因为有很多客人非常喜欢她这种嫂子类型,说是什么“熟女”。
刚谈着,大厅电话发出刺耳的铃声,有点象战争电影中的防空警报。
“三号,第一个,还不快点?”大家半开着玩笑。
她麻利的把安全套都放进她柜子里面,临走前还对着化妆镜看了看,然后几乎小跑着出了房间。
不到五分钟,三号又回来了,但不是十分的沮丧。
“小屁伢,还蛮挑剔的,看不上老娘!”
大家都笑了,但绝对没有一点嘲笑的意思,因为我们被人家挑剔都已经习惯的有免疫力了。
林姐拿着排班表急冲冲的进了房间,“六十八,该你了,不行的话再轮到八号!”
我赶忙拿起自己的小包,怀着点点的不安出了房间
林姐把我带到618房间门口,敲了敲房门。
“进来”声音有点洪亮,听的出很年轻的声音。
“您看六十八号可以吗?刚刚十九岁,是我们这最漂亮的小姐了!”林姐的这句话每个人都听得耳朵长茧了,但在男人面前又是那么的管用。
“好,就她”男人出奇的肯定
打量床上躺着的男人,赤膊着上身,个子不大,短短的头发,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看上去很健壮,脖子上带一条很粗的黄金项链,感觉有点象黑社会的。
林姐高兴的走了,起码她不用再安排下波人进来了。
我走到床边,放下手中的包。
“先生要喝水吗?”
“好,来一杯,要冰的!”
当我拿着三杯水走进房间的时候,他正在接电话,手中拿着笔在一张不大的纸上边听电话边写着什么,口中直说:“大管家,您就放心吧!一定将这件事办漂亮,不就一个破公司嘛!人我联系好了,很快就能让它倒闭!”
打完电话,他还嘟嘟囔囔着:“真是的,西门世家也真他妈的猖狂,连这种大公司也敢搞,不过我拿钱办事,而且他们派来的人还真他妈厉害,算了,早点放松一下,明天就把任务办完,我也就能找个地方好好舒服舒服了!”
星期天到我们这里来,还能这样忙碌的男人真的不太多,而且听他说的很像有什么事一样,但我们做小姐的是不管这些的,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姐。
静静的坐在床边等着他接完电话,他刚挂电话,就象已经准备好了一样:“美女叫什么名字啊?”很老练的语气。
“我叫小凤!”不能轻易告诉不熟悉的客人自己真名,行规。
“小凤,你看我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