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推了他一把,祁湉一个没站稳,侧身着倒下,吊灯砸在他的右脚踝处。
场面慌乱,祁湉从小就怕疼,那么重的吊灯砸过来,他直觉脚已经不是他的了。
他疼得无法呼吸,用手肘支撑起,看向右脚。
血……
失去意识前,祁湉看到小红姐焦急地奔跑过来……
祁湉在送去医院的路上醒了过来,疼醒的,小红姐正坐在身边焦急地打电话。
“谢总,出事了!祁湉出事了!对……已经在路上了……吊灯从架子上掉下来砸到脚上了……其它地方……您等等……”
小红见祁湉醒了过来,似是有话要说,“祁湉,你觉得怎么样?就快到了,你再忍一忍。”
疼过劲儿了,这会儿反而感觉好了些,祁湉轻摇头,有些吃力地嘱咐道:“是在跟谢总通话么?不是太严重,让谢总不要告诉我家里人。”哥哥出差了,祁母近些年身体不太好,他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还好只是伤了脚踝,养一养就好。
小红应下,祁湉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嘴唇也惨白着,她看着心疼,忙叫他躺好不要再说话了,继续跟谢远说明情况。
谢远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无应答,祁湉在自己的地盘出了事,他怎么向贺岩交代!对方一直不接电话,谢远急得直跺脚,抓起钥匙,“算了,我先过去!”一边快步往车库走,一边继续试图拨通电话。
……
祁湉自己签了手术协议被推进了手术室。
脚踝处粉碎性骨折,周围软组织挫伤,吊灯摔碎后部分碎片扎进小腿里,好在没伤到关节,手术很顺利,麻醉剂药效还没过去,这会儿祁湉感觉不到疼。
小红陪在一旁,看上去快哭了的样子,祁湉笑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扯些别的事。
小红看着祁湉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说话的样子,忍了半天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哇——”得哭出了声。
祁湉试安慰,哭声却一声比一声更大。
怎么越安慰哭得起凶呢?这哭得,不知道的以为我死了呢!祁湉正无措,房门被推开。
是贺岩。
还是一身的西装,头发却不似平日那般整洁地梳上去,几缕发丝凌乱地垂在满是汗水的额头上。
祁湉惊讶:“你怎么来了?”
贺岩在门口平静了一会儿,才缓缓走过来。天知道他走到病房门口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有多慌张,好在……他还能对自己说话……
“有人给我打了电话。”
贺岩走近,祁湉的右腿被吊着,脚踝连同右脚一并打着石膏,整个小腿裹着绷带。
贺岩脸沉了沉,如果自己今天没有开会……
贺岩的情绪变化太明显,祁湉忙解释:“这个……其实没那么严重,只是伤到脚踝,小腿上就是一些小伤口,包得夸张了些……”
贺岩长舒了口气,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微倾过背,手肘支在床沿,拉住祁湉指着绷带的手,凑到嘴边,吻在轻轻地落祁湉的手背上。
祁湉顿住,瞳孔放大,微张着嘴,看着贺岩。
贺岩紧握着他的手,用额头抵着他的手背,“还好……还好……”
小红在贺岩开门时就停止了哭声,这会儿看着两人间的互动,恨不得自己连呼吸声都不要发出,极力地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多窥视一会儿。
显然她没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