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服。岂不日戒?猃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雪,愈发下得急了。
天地间,寂然无声,墨刑天将手臂覆上双眼,久久地沉默着,在坟前,在坟中人前。
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他等了他十年,将一生中最为鲜活的生命,细细烧灼,全部烧尽在无望的等待中……
雪地中跪着的,是一具空壳。魂魄,已然埋在那孤独的坟墓中,白茫茫一片,一无所有,干干净净……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肩头。
半晌,墨刑天放下双手,望着坟头,如往常对怀中的秦松那般,缓缓勾起了嘴角。
他伸出手,轻柔地拂去坟上一片覆盖的积雪,然后,俯下身,将双唇轻轻印在那冰冷的坟头上。
“小松。”他轻轻笑着,低低地唤。
“我回来了。”
尾、
墨姓将帅大退猃狁的戍边之战湮没于历史长河之中。
不过是史书中随处可见的十年戍边,多年过后,再无人记得。
更无人会知道,那戍边的将领,他曾有过一位父亲、一位兄长、一群一同直面生死的兄弟,以及一个在解甲归乡后,陪伴了一生的人。
无人知道那杨柳遍布的小小村庄,无人知道那守一座坟直至死去的残腿老人姓甚名谁。无人知那坟中人曾等待过谁,用一生最好的年华。
人们只知,那边疆大漠上薇菜枯了又长,那乡间小路旁青松苍翠依然。
乱世中渺小的生命,渺小的一段故事。
无人屑于去记载。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