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小龙对这个鱼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三天两头扒在上面看,好像很想进去掏一掏,彭彧生怕它们惊扰到里面脆弱的居民,只能把鱼缸盖子盖好,警告它们不准乱来。
在等待卵孵化的时间里,他跟李一泽也没少恩恩爱爱,而那本魇卷就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时常探头出来催促。
这些天李一泽一切如常,对天劫一事只字未提,彭彧也搞不明白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内心十分焦灼,可对方不说,他也不好主动去问,每天照例同床共枕,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间却远远比以往长,恨不得把他拆开来好好看看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天晚上彭彧其实是有些预感的,虽说某龙找他求欢是“例行公事”,但他就是感觉今天有点不太寻常,首先这龙没喝酒也有点活泼过头,其次他全程一言不发,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眼睛里映着窗外透进的月光,有种特别的夺人心魄的力量。
两人刚结束“交战”,从浴室里洗澡出来,彭彧突然感觉被他碰了一下,紧接着全身都不能动了,登时一股电流窜过头皮,心说这龙绝对要干坏事。
李一泽果然不负众望,把他直挺挺地往地上一戳,眼里浮起些许戏谑:“看来也不是所有法术都对你失效。”
彭彧舌头发僵,说不出话,无比想大骂对方一句“不按套路出牌”,可身体只能一动不动地戳着,只得转转眼珠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李一泽对他无声的抗议视而不见,执起他的右手,不慌不忙地在他手心画解契的契文,眼皮微垂:“不能再耽搁了,你就好好在家里等我,反正没有那书作妖,近期应该不会再有大事发生,你可以尽情开你的幼儿园,或者留在客栈偷懒。”
彭彧手心痒得要命,偏偏不能躲开,浑身都不受控制地抖起来,李一泽慢悠悠地画完了契文,还故意拿指甲在他手心的敏感部位刮了刮,嘴角扬起,笑得有点不怀好意:“咱俩结契这么多年,突然解开可能会让你不舒服----好久都没有体验过正常人类的生活了吧?身强体健久了,也是时候下凡沾一沾人间的病菌了。”
彭彧要是能开口,估计早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偏偏只能冲着他干瞪眼,李一泽好像觉得他这反应很好玩,拿指腹在他脸上轻轻画圈,故意在唇边磨蹭,彭彧只感觉半边脸都麻酥酥的,一时间有点晃神,忘了瞪他。
李一泽拉住他的右手,将五指掰开,掌心在自己眉心轻轻一碰,金光消失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从两人脑中退出,一切好像被抽空了,彭彧脑子有点发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