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故意不给一百的整票子,当着他的面把零钱攒成一把,最大面额的十块,最小的一块,甚至还有几个钢镚,往对方跟前一拍,拿起纸盒就跑。
身后传来一阵破口大骂,彭彧仗着自己聋,装没听见,对众人异样的眼光也视若无睹,非常自然地回到李一泽旁边,还没坐下,就听服务员“委婉”地说:“先生,要不……您先把账结一下?您点的东西有点多,怕给您上漏了,您先看看有没有不对的?”
彭彧当然听出他的话外音,不耐烦地“啧”一声:“怎么回事你们?看不起外地人是吧?我就出去消消食,以为我要吃霸王餐不付账?”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结账吗?现金不够,拿来扫码。”
“……哎,”服务员赶紧去拿二维码,忙不迭给他赔礼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介意----这是您的单子。”
彭彧付过钱,摆摆手打发他走,只感觉自己今天时运不济、四处碰壁。李一泽居然也不安慰他,还调侃说:“看来你在南海影响力不太行。”
“你当我是马爸爸,人人都认得我的脸,”彭彧非常郁闷,“我们彭家南海沿岸生意做得少,也就零星有一些,我又不常到这边来----要不说我不想在这边待着,不是自己主场的感觉就是不爽。”
李一泽没接他话茬,视线落在他拿回来的东西上:“这是什么?你排队排半天,就买了这么一点?”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彭彧顿时更不高兴了,把那家奇葩店跟他一说:“你说有病不有病,卖的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二十块钱买他一块肉,我钱多烧的?”
李一泽本想接一句“你可不是钱多烧的吗”,可一看他那脸色,还是乖乖咽回肚子,拿签子扎起一块肉,放在鼻端闻了闻,发现这东西完全不香,除了浓重的孜然味,几乎闻不到什么海鲜的鲜香。
“我竟然闻不出这是什么,”他说,“好像是我没吃过的东西。”
鼻子分辨失败,他只好“以舌试之”,拿门牙咬了一小点,刚放在嘴里一抿,脸色就倏地变了。
“怎么了?”彭彧莫名其妙,“太辣了,还是很难吃?”
李一泽非常艰难地把那一小点肉咽下,嗓音压得很低:“你歪打正着了----这是鲛人肉。”
彭彧:“……”
他神色瞬间沉下来,将视线重新投回那生意火爆的小店面,同时后知后觉地想起排在他前面那位大哥其实说的应该是“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