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泽耳朵听着他说话,眼神却远远地散在会场里:“发现了。”
会场里的人似乎分为两类, 一类是像他们一样初次来海市,听到游戏规则就开始瑟瑟发抖的。而剩下的基本都像那个男妖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兴奋不已”,几乎要从表情和举止之间溢出来。
“这地方到底有什么魔力,”彭彧说,“哪怕看着与他们同来的同伴沦为供人玩乐的桌子,也要奋不顾身地再次往里跳?他们就不怕危险吗,不怕下一次那个被淘汰的人就是自己?”
李一泽没接话,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将携带的物品放进桌子里,空格子越来越少,这时候旁边一桌突然响起一阵骚乱,有个男人泄愤似的大喊:“为什么!为什么揭不下来!”
两人抬起头,彭彧一眼就瞧出男人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不由发出一声惊叹:“嚯,还真有人拿打火机的,还是个限量款----可惜这地方没人需要吧,水里用打火机,认真的吗?”
男人正拼命想把上面的号码往下撕,可那号码却好像是印在打火机上似的,根本撕不下来。
男人一脸扭曲,怒气冲冲地说:“这是什么破规矩!我不玩了,我走还不行吗!”
“中途退出,就算提前淘汰,”圆灯上的绿衣小孩开口说,“进了海市,就要遵守海市的规矩,老板好生招待你们,你们不要不识抬举。”
李一泽抬眼瞧他,相当不应景地说:“青蛙妖,不知道给他一只苍蝇能不能收买他。”
彭彧没理会他不合时宜的玩笑,轻轻一摸下巴:“难怪刚才那妖说‘一定要把贴了号码的东西放进去’,闹了半天是根本不能换。”
他顿了一下:“应该是海市防止人作弊搞出来的对策吧,进门时拿什么过检票,最后就要卖什么东西,人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单纯就这一点来看,我还真有点赏识这个海市老板。”
李一泽瞄他一眼:“不如你期待一下那根毛卖不出去,好去跟海市老板交交心?”
彭彧无奈地一捻眉心:“抱歉,我不是很有当桌子的兴趣----不过我感觉那根毛可能真的卖不出去。”
“你有心理准备就好,”李一泽好像完全不为某人的命运担忧,还有心情出言挖苦,“谁让你成天想着投机取巧,这是自讨苦吃。”
彭彧:“……”
这条龙真是不能要了。
隔壁桌的男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垂头丧气地把打火机放进空格子里,最后一个黑色的数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