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这只耳朵,浑身都泛起寒意。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失去时,就是这般从头到脚的冷冰冰,再提不起一点力气。士乐躺回床上不再去想,他暗自给自己打气,明天就是三十,他要去超市买点饺子,或者买面粉绞肉,自己做饺子吃。他没有包过,可能要弄个半天,这正好,弥补不知做什么的寂寞的除夕夜。
加乐待在家里很挂念士乐,倒不担心他生活上有什么差错,只是过节,大家都热烘烘挤在一起,他一个人实在太孤单。加乐每晚给他打一个长长的电话,问他今天做了什么,虽然最后还是加乐说得更多,但听到士乐在那边偶尔的笑,他就很满足。
黄太太做了不少菜,加乐不常回家,如今寒暑假也在学校里过。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嘴上说着要他独立自主,可心里总盼望自己孩子能时时都在眼前。“你看什么呢?吃啊。”,她剔下鱼眼旁的肉,夹给加乐,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了,想什么心事呢?”
加乐爸爸也看他一眼,揶揄自己儿子说,“我倒是见他最近晚上老在房间里打电话,怕是有什么想的人,这电话就跟粘在手里一样。”“是又怎么样。”,他虚势道,故意把菜塞了满口,嘟囔着,“我就不能喜欢人了。”
“是吗?什么样啊。我是一直不反对你谈恋爱的。”,他妈凑近了,像为套出话来讨好地又给他夹了许多菜,“你从小好像木头一样,我还生怕你这辈子不开窍。”加乐微微挪开点,“什么叫木头一样,妈,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夫妇俩眼神交流几轮,也不逼他开口,“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只是加乐,喜欢人,不是白白喜欢,要有行动表示的。你看我每年都还给你妈买花,还给她写诗。”加乐爸爸是的,有一股书生气,觉得沾着笔墨的就是顶浪漫的事。
加乐不再听他们俩敲边鼓,只是提起来就想士乐,想起去年过节,他们一起看了烟花,当时他以为士乐这辈子不会从于家搬出来,可是这年还没有过,他们已经住在一起,离得这么近。“哦呦,吃着饭好好的笑什么呀?”,黄太太笑他,加乐装蒜说自己没笑,又低头吃饭,没几口又不自觉笑起来。
快到零点,外面放起烟花,加乐和他爸也下楼去放。外头黑压压的一片,隔壁楼有个年轻人抱了一堆烟花爆竹出来放,他只一个人,放了有一刻钟,斑斓的光彩映在他脸上,可是加乐却觉得他眼神空洞,甚至不在乎放的是烟火还是别的。
加乐把打火机塞给他爸爸,问他要车钥匙,他刚考出驾照没多久,加乐爸爸问他,“这么晚去哪儿?”“去见一个人。”,他家的车就在门口停着,加乐拎着两大串炮放在后备箱里,“很重要的人。”
第48章 第章
加乐疾驰在这条新修的高速上,这是无人的夜,偶尔几声炮响,他是这样迫不及待地要去到士乐身边,不想他一个人如同隔壁青年一样,落魄地拿着烟花不知滋味地佯装快乐。车里的广播在倒计时,他在高速公路上迎来新的一年,怀抱着满腔的喜欢,和时间一同冲刺。
士乐听到有人拍门,吓了一跳,因为外面烟火声实在太响,他还以为自己听错,走到门口发现门正在微微发颤,他往猫眼里看,是本不该在这里的加乐,士乐一时以为自己有了幻觉,还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