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想一想。”
项以城抿了抿嘴,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陈子丰有为林希保密的义务,他也不好再追问。
除了药物上的持续治疗外,陈子丰还给林希安排了心理医生做心理治疗,每周两次。其实陈子丰作为精神科医生,自己也可以进行心理疏导,但他和林希的关系太过亲近,不发作时扯扯皮可以,一旦在抑郁症的发作期,他都会给林希安排别的医生或咨询师进行治疗。
陈子丰在林希待机的笔记本里发现了创作到一半的《冬日》剧本原稿,还有凌乱地摊在桌面上的剧本相关的参考书籍。他早就猜到林希这次的发作很可能与工作有关,顿时有些后悔。或许他不该怂恿林希,不该去戳穿他的潜意识。尽管林希对参与《冬日》电影化的项目心动,但显然对他而言,即将面对的压力要远远大于这份心动。
陈子丰觉得自己就应该直接告诉他、纵容他留在自己的安全区里,就那么维持现有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但他不能。
明白这样的状态不可能马上结束后,项以城还是销假回了医院,不过不轮班的时候还是会到林希这里来。除了第一天晚上外,项以城没有再和林希同床,而是睡在了客厅里,因为他发现林希并没有特别希望和别人一起睡,状态很不好的时候,这反而会让他觉得不适,整夜都睡不着,安眠药也发挥不了作用。
陈子丰谨慎地观察着他们,他本是担心没有经验的项以城可能会对林希产生负面影响,然而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项以城很有耐心,他能把林希从床上哄起来,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一会儿电视,尽管电视里的内容林希可能一点也看不进去,而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但陈子丰认为这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项以城显然也做过了功课,他做饭的时候每顿都会炒菠菜,一桌的维生素b让林希看了就眉头紧蹙,却还是愿意坐下来吃,尽管只有几口,但和以往不吃不喝的情形相比,进步太多了。
直到几周后,林希的症状才开始明显减轻。他能自己起床了,食欲也得到了改善,他一边往嘴里送着菠菜,一边和对面的项以城抱怨,“难吃。”想了想,又觉不对,解释道,“我是说菠菜本身难吃,不是说你做得难吃。”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林希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项以城温柔地笑了笑,“那我做的菜好吃吗?”
他的眼神里有太露骨的柔情,林希不自觉地低下头,躲开了那灼热的目光,轻轻地回答,“……好吃。”
项以城满足地笑了。
林希觉得自己有些窝囊,可能还得了心脏病,心跳快得不像话。他强撑着脸皮抬起头来,佯装淡定地继续侃侃抱怨,“菠菜这么难吃真的能让人心情愉悦吗?简直不能理解,我怀疑精神科医生可能收了种菠菜的农民伯伯的贿赂。”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项以城纵容地附和。
林希又蔫了。
病情得到控制后,林希觉得他们这段因突发状况而突飞猛进的关系应该各回各位了——项以城可以不用再来了,但直接那么说显然很不礼貌,还有一种拔无情的感觉。
林希自觉是个怪人,但绝对不会去做个坏人。
他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拉开了厚实的窗帘。冬日的明媚阳光久违地洒落进来,项以城这才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