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此刻,嘲讽这些自命不凡的人们到头来也终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无奈天意弄人。
“走吧。”看着兀自陷入思绪怔愣的熔夜,银月轻声提醒道。
按理说霄早已帅人来了神魔大陆,怎么会一路上一点风吹草动甚至连一具尸体、一处破败都没有,银月心下不安,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催促着熔夜尽快动身去第九重天。
“五哥你先行一步吧,我马上就跟上。”熔夜回神,平静的回应道。
这反倒让银月诧异,现在哪里是游山玩水感叹伤怀的时候?可面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你一个人可以么?”
“当然,”熔夜轻笑,俏皮的眨了眨眼,“我可是名副其实的战神啊,五哥不是因为我换了个名字就对我的实力产生质疑了吧?我怎么觉得从前你们从来都不担心这点啊?”
这时候还能如此坦然冷静笑得出来的恐怕也只有他熔夜了,想想也是,神域论能力无人能出他战神之右,与其担心他有没有问题,还不如想想若遇不测自己该如何应对还来得实际些。
银月简单的嘱咐了两句,轻轻一跃停于半空中,十翼舒展,雪白皎洁,点点零碎的银光宛若多天的星辰,耀眼,光华,神圣高贵,不可侵犯。
看着五哥渐行渐远的背影,熔夜低垂了眼眸,一手搭在自己的悲伤,目光落寞,他要怎么告诉五哥,他早已不能振翅高飞,自从失去七彩琉璃珠的刹那,他便失去了遨游天空的资格。
曾经走在这片土地上,有的只是压抑,因为杀戮,因为战争,因为他不得不被迫接受这个地位、这个身份,明明反感这刺鼻的血腥却不得不成为造就着一切的侩子手,还得美其名曰是捍卫、是自保、是正义、是合理,连说真正的倾诉自己意愿都不被允许。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唯一能被允许思考的,便是如何的抢回自己的领土,如何捍卫同族的尊严,如何赶走这不请自来的侵略者,无论这是不是建立在更多同族的用鲜血铺成的道路上,神族们从不思考、乐此不疲亦或者说已然麻木。
所以没有人问及他是不是对此也麻木不仁,但最后的结果却是自己不许摆出和众人站在统一战线的姿态,殚精竭虑,可事实上,他却不过自私的认为,只要奋力的厮杀,完成同族的心愿,自己和霄罪恶的双生子的身份便能被遮掩,他们在这世间便还有一席之地。
而此刻,却是全然的轻松和释然,即便前路路途坎坷,即便前路依旧少不了鲜血织就,可此行,熔夜的目的不是屠戮,而是为了结束,让这纠缠不解上万年的结打开,为自己,为凌煦,为霄,找出一个新的、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