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残留了视觉而已,站久了却莫名的一阵阵心口发凉,好像这寒意是自内而外由心底溢出来的一般,下意识的紧了紧外衫,却丝毫不起作用。
“别在这里杵着了,你在这里百害而无一利,要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虽说能免则免,我倒也不畏惧战乱,只是这由头让我来背倒还真憋屈。”
不知何时熳月张开了墨色的眼,深不见底的眼眸浮现着几分笑意,却说不出的冰冷,静静看着熔夜不是的脸色,没有嘴上说的担忧,倒是几分不以为意的挑衅,看的人不禁皱眉。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敌是友。”熔夜凝神敛眉,忍着自内而外仿佛瞬间僵硬溢出的冰冷窒息,张了张嘴,一如想象中的发不出声音,但他知道熳月可以明白自己说了什么,一如自己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说了什么。
“谁知道呢,”熳月不禁好笑道,“为什么人人都爱问我这个问题呢,况且我很早就说明了自己的立场,谁能给予我更多人家大陆安定的可能和福利,我的天平自然会更倾向于谁一些。”
“再说了,七殿下久居高位位高权重,这身在其中的权衡利弊周转制衡之术,相较于我,更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永远的敌人和永远的朋友,这道理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你若信,我什么都不做亦或者做过无数伤天害理的事你还是坚信不疑,你若不信,我即便万事做尽对你挖心掏肝你还是不信,多说又有何用?”
“信不信、信多少由你,而做不做、做什么就由我,我不过问你,你又为何要来过问我?”
就是这样,看似吊儿郎当,实则有多少心思却没有人能摸得清,就像在众兄弟中,虽然大哥让人尊敬敬畏,可却不是之最,而那看似不学无术的四哥却不禁让熔夜打从心底里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惧怕和捉摸不定。
熔夜眉头一敛:“那我换个说法,现在我们和六哥,谁给你的条件更能左右你的天平。”
熳月一乐,挑眉:“七殿下,虽然我挺欣赏你,可并不代表就可以让你走捷径,有时间想从我这里套话,不如冷静下来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整理整理,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哟。”
话毕,便一挥衣袖,还不待熔夜辩驳,只觉眼一花,周围的悬崖峭壁山石瀑布便瞬间消失,围栏回廊,又是那处踏出一步之前的位置,只是再去摸索,方才的波动已经不在,甚至连依稀的流水声也消失不见。
五感归位,夜凉如水,晚风徐徐,间或一两声微弱的蝉鸣虫叫。
当熔夜回到自己屋里时,看到的却是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