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在地面上,另一只手则两指并拢,伸到了他的嘴里,一直向内,不断深入,强行将方才吞入腹中的一切给吐了出来
柳婉衾与墨景琦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倒在一片呕吐物中浑身瘀青、昏迷不醒的墨禾。慌忙将他带去医院,两人才得知,柳婉衾家族遗传的暴食症也在墨禾身上出现了,但好在不算严重,只是会在情绪起伏超出他负荷的情况下会发病。
从那之后,夫妻二人的悉心照料,加上墨禾天性淡漠,一直没有再发过病,柳婉衾甚至以为第一次的病发只是一个偶然,但看到此时的墨禾,她知道,这个病其实一直潜伏在墨禾的身体里,仿若一只沉睡的猛虎,要被唤醒折磨他,仅是缺少一个契机。
墨景琦的突然离世已让猛虎跃跃欲试,而莫岩城给予的蔑视与打击则成了压死墨禾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彻底放纵了自己,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明明没有犯错的自己。
这个世界没有错,酒驾司机没有错,莫岩城没有错,错的是我,我要受惩罚,我活该这,便是墨禾麻痹自己的方式
墨禾的异常与满地的污秽早已证实了柳婉衾的想法,她别开脸,不知想了些什么,手握成拳,指甲深入掌心。良久,她松了手,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墨禾的背,道:“阿禾,跟妈去医院。”
墨禾没有任何回应,似是将一切阻隔在自己围起的城墙之外,听不到、感觉不到,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紧紧蜷缩着,用上了全部的气力企图将自己埋葬。
“墨禾!你给我起来!”柳婉衾的声音陡然尖锐,伸出手将墨禾强行半拽了起来,狠狠丢到了地上。
霎时裹挟上一身的呕吐物,墨禾却浑然不觉,沉寂了半晌,呆呆地看向满眼通红的柳婉衾,嗓音异常嘶哑:“妈,爸说要等我回来一起下棋,他骗我。莫岩城说要和我携手过余生,他也骗我。他们都不要我了,不要了,不要了”
柳婉衾脸上亦是没有一丝血色,墨景琦的死于她而言,打击又怎会小?只是,她有她的牵挂,绝不允许她颓然,她必须振作。
她沉着脸,蹲下身,揪着墨禾的衣领,定定地看着他:“墨禾,你是个男人!是我柳婉衾与墨景琦费尽心思栽培养育到现在的。你爸的死是个意外,你必须接受。至于莫岩城,那样的人,分了便分了,别告诉我没了他你还活不下去了?!”
说着,看到墨禾满脸的悲戚,柳婉衾心中不忍,放软了语气:“阿禾,你爸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牵挂,我怀孕了,我需要你,这个孩子需要你,你振作起来,帮妈妈一把,好吗?”
墨禾失神的眼眸渐渐聚焦,目光转到了柳婉衾的腹部,那里看不出任何生命存在的痕迹,他却伸出手轻轻抚了上去,喃喃道:“你们说的惊喜,就是他吗?”
从墨禾的眼中见到了淡淡的光彩,柳婉衾点点头,扯出一抹苦笑:“是啊,他来得突然,来得太不凑巧了,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留下他。”
“妈,生下来吧,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墨禾环住了柳婉衾的肩,将脸埋到她的脖子边,轻声恳求。
“嗯,好。”柳婉衾紧紧回抱墨禾,哽咽着点头。
暑假结束,南高开学已经一个星期了,齐实看到空着的桌子,觉得相当不可思议,他和齐余、陈美美以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