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坐在座位上,墨禾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浑身上下皆是冰冷,一直沉默不语。带队老师看他这样,心情也很沉重,但能做的也只是口头上的劝慰了。
漫长的飞行过后,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墨禾是在太平间里见到柳婉衾的,她呆呆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她面前的是一张白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白布,只露出一个脑袋,那是一个眉目清秀、异常儒雅的男子,样貌与墨禾有八分相似,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闭着眼睛,额头上有一块伤口,血早已凝固。
“爸”墨禾踉跄着扑到白床边上,颤抖着摸向墨景琦的脸。
冰冷的触感,没有一星半点的温度,仿佛被人一脚踹进了冰窟窿,从身到心的冰凉,寒得墨禾不住打颤。
墨禾与柳婉衾沉默地在墨景琦的尸体边从天亮坐到天黑,又从天黑坐到天亮,母子两个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有看过对方一眼,各自的目光都是聚焦在已逝之人的脸庞上,竭尽所能要把墨景琦刻在自己的心上。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在看到墨景琦的时候,他轻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墨禾的肩膀,轻声道:“阿禾,你还记得我吗?”
良久,墨禾呆愣着转过身,望向来人,他记得这个人,莫承晟,是墨景琦所在公司o的总裁,旗下子公司遍布世界,资产过亿,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眼光独到锐利,与墨景琦亦是多年好友。
见墨禾缓缓点了点头,莫承晟才继续说道:“景琦的身后事,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你放心,你们母子两个日后若遇到困难,尽管来找我,能帮上的忙我一定帮。你长大了,要多劝劝你母亲,事已至此,节哀顺变。”
“嗯,谢谢您。”墨禾许久未开口、滴水未进的嗓子沙哑不已。
看到墨禾应了这么一句便又转过头怔怔地看着墨景琦,柳婉衾也是一动不动,莫承晟开口还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离开了。
此时,眼前熟悉的脸庞看着墨禾眼中,已不能激起惊涛骇浪了,巨大的打击与强烈的悲痛过后,他反而冷静了下来,可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很想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说,一家人就这么在一起,无需担忧明日会突发意外,无需害怕明日会少了谁,这样很好,很祥和
然而,这样的祥和终究会被现实打破,就像是被一锤击碎的镜子,支离破碎,散落一地。
在莫承晟的安排下,墨景琦的葬礼办得很隆重,墨禾与柳婉衾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地接受着前来吊唁者一声又一声的“节哀”与不住的惋惜。
adonis被陈爷爷带了回来,它感受到主人的哀伤,安静地守护在墨禾的身边,时不时用担忧的眼眸看着墨禾。
葬礼结束后,墨禾扶着柳婉衾回到了市区的公寓,让柳婉衾躺下休息后,墨禾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抱住脑袋,喉间溢出压抑过后低声的哽咽,泪水颗颗滑落。
adonis跟着发出低低的“呜呜”声,伸着前爪搭在墨禾的背上轻轻地拍着,似是要给予自己力所能及的安慰。
茶几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发出幽幽的白光,墨禾从模糊的视线中勉强可以看到是莫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