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上,腕间露出一支有些陈旧的表来——还是那只表,和他的衣服不太相称,而且有了划痕,像是遭遇过什么挫折。虽然已经作大人打扮,却没有了先前的自在,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股难掩的青涩和局促,显得有些失了光彩。
递出的玫瑰被看不清脸的成熟女性婉拒,他将那束花拎在手里,在夜晚无人的街道上慢慢地走。梳好的头发乱了,衬衫也有了皱褶,他的脚步却越走越轻快,好像想到了什么快乐的事情,最后将那束花放在一个睡着的流浪汉面前,笑着走远了。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脚步轻快,越走越远。
他在哼歌,是那首弹过不知多少遍的曲子,仿佛这就是他失而复得的快乐。
“这孩子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杨子琛听见他妈小声对他爸说,好像怕他听见似的,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他忍了忍,没忍住,在黑暗中无声地笑起来。
广告的最后,少年彻底长成了大人模样,眉宇间有了令人沉溺的成熟,穿着气度都饱含上位者的气度与风范。他站在穿衣镜前整理好自己的袖扣,然后戴上一块新表,将那块已经有裂痕的机械表珍重地放进盒子里装好,收到抽屉里。
那个抽屉不大不小,拉开以后,里面隐约可见已经放了一叠陈旧的乐谱。
长大的少年把表盒轻轻放在乐谱上,合上抽屉离开了房间。
门外有花花世界在等待他,但他已经收好了他的梦。
“有点土。”播放结束后,他妈很直白地评价。
杨子琛诚恳承认:“是,有点土。”
毕竟他脑袋空空,也想不出什么太有创意的点子,这个情节土归土,但很契合这次新系列的主题,所以拍出来效果也还不错。
不得不说,邢越的拍摄手法很适合易弦,虽然只有短短两分多钟,但已经用这有限的时间讲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故事,同时又留有许多余地,让人可以在这基础上加以想象。与此同时,易弦在有限的发挥空间里也加入了自己的东西,比如那首曲子其实是他即兴改编的,名叫《her drea》,是一部老电影的插曲,虽然早就开放了改编使用的权利,但因为电影只是欧洲小范围公映的文艺片,这首歌一直没有什么名气。
杨子琛相信,将来会有许多人去搜索这首《her drea》的,因为易弦弹奏它的时候,曲子和画面实在十分相衬,算得上赏心悦目。
“不过第一次的话,还不错。”太后拍拍他的肩膀,笑了一下,“再接再厉。”
接连受到两位家长的鼓励,杨子琛有点受宠若惊,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卖了个乖:“是是,继续努力。”
难得气氛不错,他正想趁机提出让她跟大哥求个情,别让他回公司去996,结果他妈话锋一转,突然问:“你是用了哪个小明星拍的广告啊,怎么没在电视上见过?”
“……”
怎么易弦的杀伤力这么强,还能囊括他家太后这年纪的啊?
他花了半分钟解释易弦不是明星是专业模特,然后在他妈明显感兴趣的目光注视下迟疑着说:“要不我把他简历发您一份?”
“好啊。”
杨子琛很想说,您要不要回头看看,我爸还在旁边坐着呢。
简历最后当然是没有发的,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