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阅读还是多少有一点障碍,日料店的菜单也不是每一种都有图,于是看到一半他就放弃了,换到杨子琛旁边来坐,坦诚道:“我不太看得懂。”
杨子琛狐疑地瞥他一眼:“是真看不懂还是假看不懂?”
过了个把月,机场搭讪事件仍然在他脑海里占据了一席之地,连带着对之后的行为都有了怀疑——
倒不是觉得易弦说谎,只是杨子琛对自己明知前面是套路还为色所惑大踏步的行为恨铁不成钢罢了。
因为有个不知真不识字还是假不识字的人在捣乱,严重影响了晚饭效率,等他们点好单再吃完出来已经过了八点。因为易弦喝了点酒,杨子琛不敢让他再骑机车回去,于是把车留在了日料店后的停车场,到路边抬手叫了辆出租车,易弦却不愿意上。
“我想走回去。”他一根胳膊搭在杨子琛肩上,凑到他耳边说。
“你怎么这么多幺蛾子,”杨子琛有点不耐烦,伸手戳了他额头一下,“走回去要花半小时,你不累我还累呢。”
“就当散步嘛,反正还早。”
易弦撒娇似的勾着他的肩膀晃了晃,见杨子琛好像在走神,没有再反对,于是低头跟出租车师傅道了个歉,然后把车门关上了。
杨子琛发誓,易弦关上车门前的那一瞬间,他从扭头看他们的师傅眼里看见了“年轻人谈恋爱就不要耽误我做生意了”的嫌弃。
再看始作俑者,正低头看手机,不知在跟什么人发消息呢。
夜幕降临,日料店在门前挂了盏小小的、颜色讲究的霓虹灯,他个子又高,灯光在他脸上洒下一片阴影,连带嘴角那点得逞的笑意都被染上了灯光的颜色。杨子琛本着欣赏的原则观察了一会儿他小扇子似的睫毛,然后才慢吞吞地开口:“你好像有点得寸进尺了啊。”
“嗯?”易弦闻言低头看他,无辜道,“我怎么了?”
他嘴角还噙着那点笑意没来得及撤掉,这一眼看得杨子琛没了脾气,最后只好恨恨地伸手去揉他的脸,把那张漂亮脸蛋揉得奇形怪状才撒手:“没怎么,看你不顺眼。”
话是假的,说到底就是看他太顺眼,才让他尾巴都藏不住了,越来越放肆。
但就在刚才,杨子琛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大大方方地接受这些,和他畏手畏脚地被动接受,其实是一样的。易弦怎么对他,和他的态度有关系,但并不全然由他来决定——易弦是个独立的个体,他没有办法去干涉对方怎么做,不过可以改变自己的想法。
既然已经答应和对方继续相处,与其继续扭扭捏捏摆大人架子,还不如放开手脚去享受。
他决定也放肆一下。
对易弦扁嘴装委屈的小表情视而不见,杨子琛突然伸手从对方口袋里摸走了机车钥匙,然后折返停车场,自己抬腿一跨坐上了驾驶座。
“不散步了。”他朝易弦勾勾手指,“上来,哥哥带你去个地方。”
今天以前,易弦从来不知道,杨子琛居然也会骑机车。
不仅会骑,而且骑得很好,除了刚起步时有点不熟练以外,很快就摸清了车子的构造,加速往环城高速的方向开去。
时间还很早,又是工作日,路上还有很多回家的上班族,他们跟这些人走的却是相反的方向,从繁华的沿江路段出来,也不上大多数出城车辆走的到奉市去的高速公路,而是调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