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黑糖塞进兰兰嘴里,兰兰舌尖舔了舔酸酸甜甜的糖,许是觉得好吃便不哭了,专心得尝起糖来。唉,还是女人和女人之间心意相通,不过喂了一颗糖便哄开心了小娃娃,受教了。
“天下哪有不相似的脸,公子认错了。”顿了顿,又道:“主人命我跟随公子前去江南,公子若不嫌弃便带上小女子罢。”
我权当是去江南游玩一番,赵吹雪担心我丢了性命不成?不过,有佳人相伴何尝不是一件美事,若季子筠与他那娘子正巧遇上,我可与梅君子泛舟赏景,既碍不了他的好事也扫不了我的兴致。我美滋滋得想着,颔首:“也好。”
安顿好兰兰我们便启程,一路上马车颠簸,约莫驶了半个时辰,我实在安耐不住便睡了过去,睡梦里,我枕在梅君子腿上,她为我盖上披风,像哄孩子般哄我睡觉,须臾,我看见她的唇缓缓靠近我的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我猛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我与她素不相识,她竟……对我做出这等下流之事!
我摸了摸脸,心想:我们只一面之缘她便对我心生爱慕,我当真生得这般好看?一觉醒来,我人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早已不见了梅君子的身影,我打量起四周,房间里的摆设不像是女子住的。
庭院,梅君子被季子筠绑在树上,动弹不得,只得瞪着面前饮茶的公子。梅君子心中十分气愤,昨日季子筠与她换了身体,他竟对裴眠做出那等下流之事,且用得还是她的身子。这个断袖,着实可恶!
梅君子咬牙切齿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这般害我!”她兄长从小教导她男女授受不亲,只这么一亲,于她而言与失了清白无甚差别。
“我知道,姑娘在找你的兄长。”季子筠眼底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诱惑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西湖大雪三日,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断桥残雪乃西湖观雪景最佳之处,是日,我与闵姑娘相约于此赏景。
“公子,你以为断袖如何?”
细细想了想,我答道:“旁人或以为是件荒唐事,但在下以为,同为人不过是喜好不一,无他。”
她又问道:“公子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我愣了愣,默而不答。前几日睡梦中梦见闵姑娘偷亲我,莫不是今日趁此机会向我表露心意?若直面拒绝,恐伤了她,若婉拒,恐她纠缠不休,这可如何是好。
闵姑娘见我似是走神,轻唤两声:“公子?”
“在下诚然是个断袖。”我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希望她能够知难而退。我见她脸面之上无一点惊讶之色,不由得疑惑这姑娘究竟是何意?
“公子喜欢何人?”闵姑娘微微眯起眼眸,突然上前两步,一股肃杀之气自她身上蔓延开来,我咽了一口口水,亦退后两步。
“我所钟之人,才高八斗,温润以泽。”
“温润以泽……”闵清妍默念一遍,似是想到什么,猛地抬眼,眼底逸出些许欣喜。我被她这反应弄得脑子有些糊涂,只觉得闵姑娘怕是被这冷风吹坏了脑子,净说胡话。
闵清妍左手捂住脑袋,眉心一皱,身子有些摇晃,我以为她要晕倒连忙上前扶稳她身子,担心道:“闵姑娘?你莫不是着了凉?”
她摇摇头,眼底恢复一片清明,却不与我说话。
沉默蔓延开来,鹅毛细雪从天上缓缓飘落下来,闵清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