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以为林晟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会害怕,又补了一句:“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林晟却说:“你也知道你的伤口不能碰水。雨下得这么大,我……”他以往能够顺利说出来的关心话,现在也因为某些原因而变得有些犹豫,“我不放心。”
明明知道林晟没有那个意思,莫聪还是愣了好一会。他整晚都没有办法忘记林晟在自己怀里颤抖的那种触感,可以的话,他多希望能够像这样保护他。
他知道像昨晚这种意外根本防不胜防,这次是偶然被他碰见了,往后要是他不在林晟身边的话,他自己一个人该怎么面对?
莫聪思考了一整夜,没有想出什么结果,却有些动摇了。他几乎差点要放弃死守最后的那条底线,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向他告白,就算被拒绝也无所谓,至少他不用忍得这么辛苦,也能更理所当然地对他好。但最后他的理智还是硬生生压下这股冲动。
因为林晟睡着了。这是自分别以来,他第一次看见他带着这种安心的表情睡觉。
这让他感觉林晟认为自己是安全的,没有任何侵略性。信赖要建立起来很不容易,但破坏却只要一瞬间。
莫聪最终抵不过林晟的坚持,还是答应让他一同前往。
到了医院,林晟依然全程陪诊。莫聪这一晚并没有得到适当的休息,纱布拆下来的时候,伤口红肿不堪,已经有发炎的迹象。医生一边对着莫聪唠叨,一边重新把伤口处理一遍。手上及背后的伤处理好之后,他见病人还坐着不动,立刻就问道:“还有哪里?”
医生从医多年,经验老道,如果是伤在难以启齿的地方,病人通常都会露出这种表情。
不过这次他想岔了。莫聪不是因为受伤的地方不好开口,而是不想让林晟知道。他本来以为处理伤口的过程漫长无聊,林晟大概没有耐心一直等着。然而事实与他所想的相反,林晟不但全程陪同,甚至比他自己还要关心伤势。
而林晟听见医生的话后,也皱着眉望向他。莫聪知道瞒不过了,便干脆地脱掉鞋袜。
医生看了看莫聪脚底板上的割伤,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这时,林晟才回想起昨晚的情景,莫聪是在摸黑的情况下,抱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出厨房的。之后,他也完全没注意到,莫聪当时没有穿鞋子。
所以他这一路都是这样忍着痛走来的?
林晟越想越觉得心里莫名酸涩。为什么偏偏会是在这样的时候,让他意识到自己欠莫聪多到几乎还不清。
包扎完毕的时候,医生没有向莫聪交代注意事项,反而对站在一旁的林晟叮嘱道:“伤口不能沾水,要保持干燥,每天换药。如果今晚发烧的话,要记得叫病人起来吃退烧药。”
林晟听到最后一句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莫聪。这似乎只是一个本能的动作而已,他当时也没多想。
而莫聪像是明白林晟的为难,正打算要随便说几句话应付医生时,林晟却已经反应过来了,连忙应声道:“好。”
走出医院的时候,两人仍是沉默。林晟考虑到莫聪的脚伤,刻意放慢走路速度。
他们是打车过来的,回程的时候自然也要坐车。但医院内有管制,乘车处设置在医院外头,还需要走一段路。
莫聪本来是想从林晟手中拿伞用,没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