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今天你大喜日子啊,咋地你看着一点都不高兴,愁什么呢?婚前恐惧症?”
蔡俞靖笑骂了几句,“恐你的头,你靖哥是这种人吗?我就发个呆你也能扯这么多,服了你了。”
郭杰自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眼见地看见路过的陆城泽,长臂一伸把人勾过来,笑嘻嘻的要陆城泽评评理:“来来来小陆,你说你靖哥今天是不是垮着个脸?我要是新娘我就不乐意了,回家先跪个两个键盘再说,是不是?”
陆城泽在正式场合有点拘谨,但也是在寝室被闹惯了的,有什么说什么,打量了两眼蔡俞靖,老实道:“看着是有点不太高兴。”
蔡俞靖能和郭杰对吹对骂,那是知道郭杰是个糙汉子,所以郭杰说他不高兴时只当是挤兑他的玩笑话。现在听老实巴交的陆城泽也这么说,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脸,“真的?很明显吗?”
郭杰撇撇嘴,“我说你不信,小陆说你就信,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蔡俞靖作势要打,郭杰灵活地躲开,一溜烟就跑的老远,人影都找不着一个。蔡俞靖只好收回手,整理整理身上的正装。
陆城泽刚才就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碍于郭杰一直没说出口,现在郭杰跑了,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口直心快地问蔡俞靖:“长念哥呢?他今天不来吗?我找他好久了。”
蔡俞靖一时没能接得上话,半晌才揉了揉陆城泽的头,嗯了声,心不在焉地解释:“他有事,应该来不了了。”
闻言,陆城泽有点不相信:“今天你结婚,长念哥有什么事会来不了?”
蔡俞靖摸摸口袋,想抽根烟,但想到场合又忍住了,只得先把陆城泽打发走,“你去找郭杰先入座,等会就开始了,别乱跑。我给徐长念打个电话去。”
陆城泽乖乖点头去了。
看着陆城泽的背影,蔡俞靖深深吸了口气,从西服外套里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
去往a国的航程长达十几个小时,我睡醒时距离起飞也只过了两个多小时。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过来,我看看旁边的同事,他也正睡的香甜,便安静拿出手机打发打发时间。
手机屏幕亮起时,映入眼帘的是五通未接来电,而这五通电话都来自同一个令人触目惊心的名字:蔡俞靖。
飞机上不能打电话,我回了封简讯过去,解释了自己没看到电话的原因。收到的短信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回复,蔡俞靖问道,你是今天走吗。
我想了想,大概是起飞前发的朋友圈被看到了,也没什么,只是张机票的照片。打开对话框,手指在屏幕上轻而快速的敲打着,拼凑出完整的字句。冰冷的对话界面,比直接通话更容易藏住心情。
我回道:嗯,航班是公司提前订好的。
蔡俞靖: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好说,事情太多,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吧。
蔡俞靖:那我和姚舒安的婚礼,你还来吗?
我看了又看,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复,终究只发了一句道歉:抱歉……
蔡俞靖那边也沉默了很久。我想我是能理解他的心情的,最好的朋友无故疏远,订婚宴三请四请才请动,正式婚礼时候甚至跑到了千里之外。换我我也心塞。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蔡俞靖的回复,大概是生气了吧。我在心里反复道歉,明明知道无济于事,但又断不了抱有侥幸的心思。
……
第一通电话没有打通,蔡俞靖接着又打了第二个第三个,无一例外没有拨通。他有些烦躁,躲到外面去抽了根烟,借尼古丁安抚躁动的情绪。
吞吐出的烟雾在眼前氤氲,仿佛带着所有的不快消散在空气里。蔡俞靖抽了好几根才平静下来,对着地上的烟灰又开始发呆,他似乎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烦躁,却又不想去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烦躁,甩了甩头,在外面散了散身上烟味便才回到正厅。
陆城泽听着蔡俞靖话去找了郭杰一同入座,等待的时间又问了一次郭杰同样的问题,但郭杰的回答显然更加清晰:“徐长念?他不是工作调动去a国了吗,走了有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来了。”
陆城泽很吃惊:“什么时候?我怎么都不知道?”
郭杰摸摸他的头,“他只在走之前发了条朋友圈,你没看到很正常。这事他之前也没和谁说过,蔡俞靖当时还挺生气的。”
陆城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长念哥不是这种人啊,不会为了工作不来的吧…”
郭杰耸耸肩,显然也不是很理解,“谁知道呢。所以说,太工作狂也不好啊。哎你说,蔡俞靖今天甩脸色,该不会还在生徐长念的气吧?”
陆城泽摇摇头,“不知道。”说完又迟疑道,“以后就见不到长念哥了啊…”
郭杰挠了挠自己下巴,“是的吧。虽然之前也没怎么聚过,但是出国感觉还是挺不一样的,不知道以后咱们寝室还能不能团聚一回了。”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莫名惆怅起来,寝室四个人,一个结婚了,一个出国了,一个基本泡在实验室里,只剩一个至今吊儿郎当的郭某人了。
……
一直到下飞机,蔡俞靖都没有回消息,我半是忐忑半是释然,但很快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落地的第一天,基本花在倒时差上。
第二天醒来,手机上孤零零地显示着一条未读简讯。
带着没睡好的迷糊,我以为是广告之类的信息,没太注意就划开锁屏点进一看,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工作顺利。
我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去看发件人,果然,是蔡俞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