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并不是很好。
不过他的确是见多识广,小木匠一将怀疑的点儿说出,他立刻就反应过来。
四眼小叔告诉小木匠,说他遇到的,极有可能是西南贼王缺耳朵的徒弟,茅邪。
这贼王缺耳朵是西南五省最厉害的偷儿,不但偷术了得,而且轻功尤其厉害,见过他的人,都说此人本事,直追北宋名贼,鼓上蚤时迁——此人的成名之战,却是偷了汉中万寿寺的镇寺之宝“七彩琉璃多宝佛”,气得三百多个大和尚集体飙,从陕南一直追到了滇地去,愣是给这家伙跑了,一时之间,名噪一时。
而这茅邪则是天赋异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身扒术简直要通了天。
四眼小叔幸灾乐祸地说道:“说来你也别沮丧,甭说你啦,就算是锦官袍哥会的闲大爷,靠山虎牛得喜牛大爷,都栽在那小子手里过……”
小木匠越听越郁闷,说道:“难道就没办法找回来了?”
四眼小叔说道:“如果是市面上寻常的贼儿、坐地户,这个其实花点钱,打通袍哥会的关系,找到贼头,人家就会给你送过来的,毕竟不是什么金银财宝;但那贼王师徒行踪飘忽不定,性子又古怪,谁也搭不上话,这个还真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小木匠听完,有些心灰意冷,忍不住骂道:“格老子的……”
四眼小叔完全不考虑他的感受,一边幸灾乐祸地笑,一边说道:“说起来也巧了,你身上若是带了什么金银财宝,人家贼王师徒未必瞧得上,偏偏你带了这么一个东西,他才会手痒的。”
小木匠很是郁闷,却作不得,耐心受着,然后离开。
回到了四眼房中,小木匠长长舒了一口气,叹道:“这就是命啊。”
四眼瞧了他一眼,出言安慰道:“甘兄,你也别着急,关于万虫五蛇丹的事情,我师父昨天知道,就立刻找人打听了,而且你别看李金蝉道长表面冰冷,但他对你的事情,其实还是挺热心的,也是四处找了人——我青城山在西南这地界还算是有影响力,所以你稍微等待一些时日,一定是有眉目的。”
小木匠这时已经从懊恼的情绪里挣脱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负面情绪都给赶走,然后笑了:“你说得对,事在人为。”
四眼问:“对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感觉如何?”
小木匠行了一遍气,说道:“还好,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
顾白果这时也恢复了状态,伸手过来给小木匠把脉,旋即惊喜地说道:“姐夫,那毒性没有扩散呢……”
小木匠问:“没扩散,这是什么意思?”
顾白果跟小木匠解释了一大通,讲了一堆原理,但小木匠却最终只记得那结论,却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说不定还能够多撑一个月呢。
而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却是与小木匠的修为越精深有关系。
这是意外之喜,让原本沮丧的小木匠顿时又充满了斗志,随后四眼提议两人今天就住在这里吧,这房子里除了他之外,还住着一位青城山的同门,那人是青城山年轻一代的顶尖者,就算是有人追过来,也不妨事的。
小木匠问那人是谁,四眼却苦笑着说道:“他性格……唉,他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他,明日你见了,就会认识了。”
听到这话儿,小木匠立刻知晓这隔墙有耳,恐怕住在这屋里的那高手也能够听到。
他没有再多问,与顾白果商量一番,决定就住此处。
四眼把房间的床让给了顾白果,他则和小木匠打了地铺,几人躺下,小木匠睡不着,便问起潘志勇来,四眼告诉小木匠,潘志勇此人,青城山对他的感情很复杂,评价两极分化——小部分人觉得此人虽然背离青城山,但也是为了回家伺候老娘,至纯至孝;但大部分因为他与东洋人有勾结,而且行事狠厉毒辣,却不像是青城山一脉所为,所以对他很是淡漠。
但不管如何,值得一提的,是潘志勇此人天赋异禀,当初在青城山上修行,便算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现如今下了山去,听说修为更加了得。
惹上这人,的确麻烦。
小木匠与四眼聊了半宿,方才迷迷糊糊睡去,次日早晨,起床下楼,在后院洗漱时,小木匠终于瞧见了四眼口中所说的那位高手。
那是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年轻道士,与四眼不同的,是他已经挽了髻,还插了一根木簪。
那是真正的道士,而不是四眼这种还未入门的道童。
他的性子也比较古怪,瞧见小木匠,开口第一句话并不是打招呼,而是说道:“我无垢,迟早会宰了潘志勇,证明谁才是青城山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