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傻子才是罪魁祸首,凭什么要他赵忠祥来承担。
赵有荣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大宅,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一旁带他熟悉环境的林一一,看着他那古怪的笑,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突然起来的鸡皮疙瘩。
林一一带着他将整个屋子基本逛了一边,就连田畔附近的猪圈都没放过。
赵有荣一直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望着猪圈附近摞成小山的干草眸光闪烁。
他下意识的蹭了蹭下巴、脸颊上,几乎遮住半张脸的络腮胡,使其更牢固的粘合在脸上。
林一一看了看正在睡觉的猪,顺手走到一旁的枇杷树下摘了几颗鲜嫩多汁的枇杷果,递了几个给赵有荣。
“赵”林一一张了张口,一时想不起来他叫什么。“我叫你赵大叔可以吗?”
赵有荣听着这声久违的大叔,某一刻里有恍如隔世之感。
此时此刻他终于真实的感受到自己回来了。
回到这个一切痛苦起源的世界。
赵有荣不应该是赵忠祥接过了枇杷,沉默的咬了一口,感受着唇齿间皮苦肉甜的果肉,突然颤着肩膀闷声笑了起来。
林一一下意识退了两步,那股被她视为天冷衣服穿少了的鸡皮疙瘩再一次立了起来。
林一一心里发毛,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好在宅子情况大致已经介绍完了,林一一勉强忽略了接二连三得不适感,带着他回了宅子,便寻了个机会溜了。
赵忠祥倒也无所谓,远看着林一一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了一抹饥讽的笑。
好戏,开场了呢。
反正我已经这样了。鱼死网破,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10月的白天尤其短暂,没多久就被暮色覆盖。
与此同时,顶楼房间里。
顾屿非木然的看着窗外暮色沉沉,漆黑看不到边际的黑夜莫名让他觉得舒服。
这么想着,天空仿佛越加的黑了,黑浓似墨。
许是人累了,他渐渐开始昏昏欲睡了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顾屿非像是做了一个梦,如身置汪洋,在水中浮浮沉沉;水流奇异的泛着暖意,舒服的他再也不想起来。
只是事与愿违,顾屿非还是醒了,是被一片冰冷给惊醒的。
他蓦然睁开了眼,贴在脸颊上的冷硬感,冰的他脸颊生疼。
顾屿非望着悄无声息坐在他床头把玩着刀片的男人;本应该涌起的恐惧感如沉进了水底,荡不出一丝波澜。
毕竟他连活着都觉得怕,怎么会怕死。
赵忠祥病态的笑着,手中刀片反复比划,一边撕去脸上的络腮胡,抛弃了伪装。
他把玩着刀片,玩闹似的游移到了喉间。
顾屿非望着窗外的火光,以及空气中嗅到的浓烟,突然笑了起来。
门外火舌一路连绵,整个屋子却是死气沉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