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变化,我现在能说话了,难道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你自己也说了,你的失语是应。”
“您是没有,500以上的病人往往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他们会通过更宏伟、更富有创造性的手段拉开自己的表演序幕,他们会把自己当成殉道者,但事实上他们只是反社会的疯子。”医生在我面前坐下来,双手交叉,平视着我的眼睛,“您说您没有杀人分尸,那您有做过别的尝试吗?比如放一把火把这里所有的医生连同病人烧成灰,又比如把整个码头都炸掉?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吗?你有没有想过,用一枚小小的芯片炸弹,把自己连同这整个世界都炸成碎片?”
我蓦地缩紧了瞳孔。
如果说刚才我脑海中翻涌的还是熊熊的愤怒,但这一刻,它完全被恐惧所替代了。
他们什么都知道。
他们一直在监视我,不仅仅窥探着我的言行举止,还对我的每一个念想了如指掌。
我的想法,我的坚持,我的欲望与执念,它们在我的脑海中无一不是生死攸关的重大抉择,在这群人的眼里,却像是电视节目里脱口秀的精彩片段,不必真情实意,只需配上一段欢乐隆重的罐头笑声。
从浴室里响起那段音乐开始我就应该知道,我的大脑早已成了别人用来取乐的工具,野蔷薇迟迟不对我进行治疗,却像猫捉耗子一样玩弄着我的神经,一会儿让我相信自己是健康的、是有希望的,一会儿又把鲜红的数字拍在我的脸上——我根本不可能通过正当的途径从这里走出去,我相信只要他们愿意,甚至不需要动手脚,任何一台仪器都会给出一个超过五百的数值。
所有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那个疯子是如何在这个里里外外长满眼睛的地方弄到芯片炸弹的?
那根本不是什么炸弹!那只是一出戏,一个小巧玲珑的道具,让我产生无谓的希望,同时又证实了我的疯狂,野蔷薇给我抛了一个饵,我毫不犹豫地上了钩,把自己是个疯子的证据送到了他们的手里。
如果是个正常人,在得到芯片的第一天就该产生怀疑,可我太需要它了,我迫切地接下了它,医生说的没错,我确实暗暗地渴望着,用自己的血肉把这个糟糕的世界一并炸毁了。
我到底是不是个疯子?
我到底是不是个疯子!!
我仿佛听到我的头颅里传来喧闹的笑声,那是这个世界对我的嘲笑,紧接着耳边警铃声大作,我睁大了眼睛,目光是涣散的,眼眶似乎也变得空落,不仅如此,我的全身都变得空荡荡的,所有器官都消失了,身体里充满了气,气球一般漂浮在空气里。
我要死了!我的身体要炸开了!
恍惚间我看到光屏上映出了我的眼睛,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球恐怖骇人,深蓝色的瞳孔里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