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片幽绿的嗜梦莲发呆,片刻之后,猛然惊醒。
灵力流转间,他轻轻一跃,便出了湖面。
眼前是熟悉的竹林精舍,柳树凉风习习。仔细嗅一口,风里有丝清淡的气息。他随手在湖边的柳树上拽下一片叶子,放入口中嚼了嚼,又青又涩。
孟真怔楞片刻,心中涌上乍然而起的欢喜。他的味觉和嗅觉竟然都回来了。
直到此刻他才挽起袖子仔细看了看手心的纹路以及手臂的皮肤,他安然无恙。
可……
孟真深吸一口气,丹田内气息充沛,浑然磅礴的灵力于周身流转不息,意随心动,招出的竟然是一把清冷长剑,剑身狭长,剑上寒光闪现,这是重明剑。
忽然有未知的、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孟真几乎站不稳,他收起重明剑,下一刻已经御风而起直奔鬼神渊外。
刚到门口,一望无际的彼岸花海里,有一个人坐在轮椅上,似乎等了许久。
“玄音!”孟真快步过去。
他有些不敢相信,直直盯着玄音的腿,此刻他坐在杏花木的轮椅中,双腿上盖着一条不算太厚的薄毯,傍晚的日光斜照在他脸上,为他整个人添上一抹温润孱弱的气息,他的面色清淡,再也见不到从前那样开朗洒脱的模样。他这样坐在开的肆意的火红花海里,就像是人间那些弥留之际的病弱公子。
玄音没有说话,看见孟真过来,递给他一样东西。
孟真接过来,赫然是他曾送给宴重明的那只红色烟雨螺!
“他……他呢?”孟真声音轻颤,死死攥住烟雨螺,心里有根弦崩到极致,可却苦苦支撑,若是断了,他大概会疯。
不等玄音回答,孟真赶紧探了一丝灵力到烟雨螺中,里面的记忆影像都是从前种种,再熟悉不过。他着急的往前掠过,停在最后一段的末尾。
一片迷蒙中什么都没有,只能听见宴重明越来越淡的声音:“云弟,等我……”
再无其他。
孟真怔怔愣在那里,半晌,不待玄音说话,扭头就走。
奔到忘川河畔,孟真将血液到转回左手臂的骨笛中顷刻跳了进去,冰冷的河水没顶,他顾不得许多,奋力往前,虽是逆流,但之前走过一次,很快他便来到暗河深处。
然而,当初过了暗河就是地底岩浆,现在平滑如镜,除了幽幽划过的忘川之水,什么也没有,那暗河深处并存的地底岩浆不见了!
他不能接受这结果,拼了命的往里走,全是徒劳。
再次回来的时候,孟真浑身是水,失魂落魄,眼圈都红了。
“宴山君与那妖孽一同跌入地底熔岩,魂消身死,你节哀。”玄音目色平静,缓缓转动轮椅往回走。
“他没有死!”孟真大声反驳,可是在看见沈寻手上握着的那把承影剑的时候,心瞬间空了,眼泪控制不住哗的流下来。
“他没有死……没有死……”孟真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不愿相信宴重明遭逢意外,可是玄音手里有那把承影剑已经物归原主,他的丹田中有重明剑,垂死之人应该是他,可是现在他灵力充沛,安然无恙……
孟真浑浑噩噩走回鬼神渊,恰逢沉离和镇魂柳从宴山回来,又加上孟戈孟庸都一并过来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