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地想找到阮承。
想他,想他。
……
“吱呀”一声,门开了,助理被吓了一跳:“方总,您怎么还没走啊。”
他回来拿文件,发现这边还亮着灯,本以为是打扫的工作人员忘记了关,没想到却是总裁还在。
方泽坤从落地窗前走回办公桌,言简意赅道:“工作。”
助理试探着问道:“元旦您还加班啊?”
“元旦?”方泽坤重复了一遍,才缓神来,他这几天过得麻木又机械,甚至连元旦都忘记了。
助理叹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劝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抱怨:“您好歹也多回去陪陪阮先生吧,平时忙就算了,逢年过节的,一起吃个团圆饭总行吧。”
方泽坤喝得微醺,万千思绪一并翻涌而上,他哑声道:“但是……他不要我了。”
难得向别人诉苦,方泽坤的语气委屈巴巴的,活像是被抢食的小狼狗,耳朵尾巴都耷拉下来。
“什么?!”助理吃惊地问道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是第一回见老板如此悲伤。
方泽坤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伸手捏捏不知何时皱起的眉头,原本稍微波澜的面庞旋即恢复到一坛止水的状态:“没什么。”
助理还是听出了不同寻常,他之前就在怀疑两个人吵架了,现在看来,或许不止吵架那么简单。
“成吧,”助理有些无奈道:“您不想说,我也无权过问。我就是想告诉您,您但凡是有那么一点在意阮先生,都最好找他说明白,这么多年了,他值得您的一句真心话。”
说罢,助理低着头,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
方泽坤出声叫住了他,语气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
听完方泽坤的讲述,助理一片唏嘘。
方泽坤完美地诠释了那句:被偏爱的时候有恃无恐,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他思索了片刻,诚恳道:“我还是那句话,您最好和阮先生坐下来,面对面地聊一聊。您觉得自己对他好也好,不好也罢,都是您的自我猜测,您总得听听阮先生的想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当然,方泽坤须得把阮承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来对待,而不是他的所有物。
方泽坤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第二天,他就再一次踏上了去c市的高铁。
时隔多日,再次站到这座破败不堪的老房子前,方泽坤难得地有几分踌躇不前。
这些天来,阮承疲惫痛苦的表情,带着哭腔的语气,一遍一遍在他脑内回环,反复,重演,如骨鲠在喉,如针刺入心。
他想见他,又不敢见他,怕下一面就是最后一面。
方泽坤站在房门之前,良久,才终于敲了敲门。
屋内一片沉寂,没有回应,熄灭的灯也暗示着主人不在。
方泽坤并不意外,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
此处比较偏远,住户多是旧相识,一个身材高大,眉目挺拔的alpha站在那里,不一会儿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喂,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让你滚吗?”
杜壮来势汹汹,一把提住了方泽坤的领子。
杜壮一身腱子肉,手臂上还纹满了纹身,周围的邻居都挺怕他,见他冲上来,本来在方泽坤身旁议论纷纷的人“哗啦”一下作鸟兽散。
方泽坤脸上不带惧色,他直视着杜壮的眼睛,问道:“他在哪里?我想来和他见一面。”
杜壮皱着眉头,握紧的拳头嘎嘣作响,最终没忍住一拳捶在了方泽坤的脸上。
“人渣,你们早就没关系了,他现在在哪都与你无关!”
杜壮这人最是嫉恶如仇,从阮承那里听到了方泽坤的所作所为之后,他就一直想寻个由头胖揍方泽坤一顿,如今方泽坤自己送上门来,他自是不会放过。
方泽坤的下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不一会儿就殷红一片,暗红色的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足以见得杜壮使了多大的力气。
方泽坤狠狠抿掉嘴角的血渍,啐一口血沫,就这么没有反抗的任由杜壮打了一拳又一拳。
见方泽坤默不作声,杜壮压低了声音低吼道:“你他妈的滚远点,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罢,一脚踢在方泽坤的小腿骨上。
方泽坤的信息素足以压制杜壮,但他却没有还手,这段时间一直是杜壮家在帮衬阮承,方泽坤不能对杜壮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