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他很努力地让自己过得好,起码看上去是这样。而如果杨煊真的出事了,那他努力让自己过得好这件事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过了一会儿,汤君赫又叫了一声“哥”。
杨煊“嗯?”了一声。
汤君赫犹豫了片刻说:“其实我有一个固定的心理医生……几年前我每周都会去她那里一次,后来就去得少了……你回来之后,我又去过一次。”
“什么时候?”杨煊稍稍侧过脸问。
“我说我过得很好的那一次。”汤君赫顿了顿说,“如果一定要治疗的话,可能她对我更了解一些。”
杨煊略一思忖,说:“好,那下次我陪你一起去。”
事情就这样敲定下来。
第三天下午,两人一起来到心理咨询室。尽管在预约时已经提到过自己这次并不是一个人过来,但汤君赫还是有些忐忑。
毕竟他和杨煊之间的事情,除了他妈妈汤小年,并没有其他人了解过内情。几乎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只知道他们之间的兄弟关系,却并不知道还有一层恋人关系。
“go<b>wuliao/<b>ew boyfriend?”两天前在微信上,心理医生这样问。
汤君赫想了想,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发送出去:“no, always hi”
第一百一十三章
心理咨询室里光线明亮,三十几岁的女心理医生julia从桌子后面绕出来和他们握手。
“你看上去好多了,”julia微笑着对汤君赫说,又看向旁边的杨煊,“这位就是你故事中的另一位主角,对吧?”在汤君赫点头的同时,她朝杨煊伸出手,“你好。”
“你好,”杨煊同她握手,“杨煊。”
汤君赫从没想过自己哪天会跟杨煊一起坐在心理医生面前,以往他坐在这里时,几乎都是处于一种极度焦虑的状态。尽管在这里他可以获得片刻心理上的安宁,但他还是有一种强烈的抵触情绪。所以后来一段时间,在他觉得自己可以勉强应付这种焦虑状态之后,他便自作主张地中止了治疗进程。
在了解了汤君赫最近的精神状态后,julia很快给出了专业的治疗方式——系统脱敏疗法。
“之前我们曾经试着用过这个方法,但是效果并不理想。”julia翻看着汤君赫的治疗记录,抬头看向汤君赫,“你还记得吗?”
“嗯。”汤君赫的两只手无意识地绞到一起,点了一下头。直到现在提起脱敏疗法,他还是会本能地抵触。脱敏疗法需要诱导患者进入到引起焦虑的情境之中,当时julia尝试着让汤君赫想象杨煊离开时的情景,就是希望帮他逐渐克服这种焦虑状态。
汤君赫那时十八岁,上大一,在他闭着眼睛,跟从着julia的话去想象机场那一幕时,他忽然不受控制地蜷缩起身体,把脸埋到膝盖里,崩溃地小声啜泣。相比其他来治疗室的患者歇斯底里的哭声,这种反应算不得多么绪。那天下午,julia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帮他从崩溃的状态下调整过来。
汤君赫无法触碰关于那一幕的记忆,于他而言,脱敏疗法非但不能帮他消除焦虑,反而会加重他的焦虑。
看出汤君赫眼底流露出的抵触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