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他们不敢接吻,郑艺博那几天穷得叮当响,竟然真的为了三千放弃节操,祝夏也不是玩不起,就是觉得郑艺博的脸不符合他的审美,把冲过来求打啵的死党按倒在地。换成傅泽明应该就没问题,傅泽明实在长得没话说,他前阵子鬼迷心窍还想亲他哥。
所以‘周雪生’最难表现的部分,还是那份毫无希望的暗恋。
祝夏先跟傅泽明商量。
傅泽明思考之后,说:“也可以解释,‘周雪生’的性格内向,不主动接触陌生人,群罗镇非常封闭,所以‘周雪生’交际圈很窄,他喜欢的是同性,但他见过的同性里比‘沈越’出色的太少了。”
“也有道理……”祝夏还是皱着眉,“不过‘沈越’高中就去市里念了,每年就回来两次,大学之后更是几年才回来一次,就算再喜欢,这么一直见不着感情也该淡了吧。”
傅泽明可以回答“每个人的恋爱观不同”,但这句废话对祝夏理解人物没有帮助。
演员们诠释人物各有方法,但分一下大类的也就是常说的三种——方法派、表现派、体验派。傅泽明自己倾向于表现派,擅长拆分、设计、模仿、拿捏尺度。祝夏则从第一部 电影开始就本能地贴近体验派。体验派着重自我,用“我”去理解人物、感知情境。
这像在演员与角色之间修筑桥梁,你每相信自己和角色有一个共同点,你就向桥梁的另一边走一步。这种相信可以靠刻意的行为取得,比如祝夏减重变白,令自己在外形上成为“周雪生”,但也依赖电光火石的灵感,在某一瞬间忽然抓到它。
抓不到的时候,就只能等待。
十二月二号,文嘉仪带着大队人马从北京到群罗镇,修葺好的民房里住进群众演员和新来的工作人员,冷清的小镇一下变得热闹。
五号早上,祝夏被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和搬东西的声音吵醒,老宅子的隔音效果不行。他烦躁地爬起来地套了件衬衣加毛衣,再穿上裤子,推开门正要下楼,就看见几个人搬着箱子往楼上走,卢云波走在最前面。
卢云波知道祝夏瘦了很多,但乍见外甥的新形象,还是有些不适应,他最后问:“出门怎么不穿外套?”祝夏从惊讶中回神,抓抓自己头发,喊了一声“舅舅”,便开心地冲过去帮忙搬东西。
祝夏之前跟卢云波通电话,提到这边不好买东西,镇子上只有一个小卖部,卖的东西还大多是过期产品。镇子上也没有快递点,在网上买的东西只能送到县上,等剧组每周一派人去县上拉货时顺便带过来。
卢云波的话剧巡演完毕,这几天抽出空来剧组探班,顺便给外甥带冬天的衣服、零食还有一些日用品。
箱子都搬进房间,卢云波和祝夏一起拆箱子,归置各种东西。他们俩舅甥一样地不擅长家务,但1+2,两个人一起弄了半天还是整理出来了。俗语说“外甥似舅”,其实祝夏和卢云波的长得不是太像,只是在饮食习惯和性格上的某些方面,祝夏像极了卢云波。
几个箱子都腾空,祝夏把一半零食装进其中一个箱子,准备分一箱给傅泽明。
卢云波收拾完东西有点热,脱下大衣挂好,坐在椅子上看祝夏蹲着装零食,忽然笑起来。
祝夏莫名其妙地回头看舅舅。卢云波摆摆手,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上次看到你这么白,还是你念初一,黑了这么多年,一时没看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