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把男护士给吵醒了,对方倒没说什么责备的话,只好奇打听道:“女朋友?热恋期吧,挺甜蜜的。”
嘿嘿,全猜错。狡猾的小绵羊心情好了些,便顺着他的话诳他:“对,你真厉害。”
“那是。”男护士很得意:“我看人十成十的准。”
秦卿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为了不破功赶紧劝道:“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
男护士还在对之前的话题念念不舍:“学生时代的爱情真美好,纯粹不掺杂利益。我以前也跟女朋友情深似海,可惜最终还是败给毕业各奔东西……”
呵,这种事才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秦卿悄无声息打了个哈欠。我可是先下手为强,早早就把人绑在身边,看他能奔到哪里去……
鸡飞狗跳的头个星期过去,秦卿和龙小易疲惫不堪地回到小二居,招呼都顾不上打,直奔床上躺平。
白翊飞利索地端着杯酸梅汤跟过去。
“冰镇着的,喝吗?”
玻璃杯透出里面饮品诱人的颜色,温度差使得杯壁上结了许许多多的小水珠,看上去就带着夏日的清凉。秦卿一路回来正口干舌燥,这杯酸梅汤简直是及时雨,喝一口滋润进心底。
大厨没什么底气地问:“好喝吗?”
“嗯!”
那就好。家庭妇男白大少爷眯起眼睛咧嘴笑,浓密的睫毛搭配英俊的脸蛋,周围灿烂的阳光比不上他三分。
秦卿抬头看他两眼,又喝了口酸梅汤,勾勾手指示意他俯身。
白翊飞了然低头,从老婆嘴里尝了尝酸梅汤的味道,顺便勾搭小舌戏耍。
勾搭的时间有点儿长,而且动作越来越违背初衷朝其他方向发展,秦卿恼怒地推开他:“你是尝酸梅汤还是尝舌头?”
那当然是舌头!白大少爷昂首挺胸,然后泄气地答道:“汤。”
秦卿迅速把剩下的半杯酸梅汤递给他:“给你喝,我要休息了。”
个小坏蛋。白大少爷咕嘟咕嘟喝下残羹冷炙,贤惠地把玻璃杯拿去洗。
待他回来时,发现自家老婆已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毯子顾不上盖,衣服来不及换,简直又好笑又心疼。他无奈地凑上前轻轻抚了下额头,又凝神看了半晌白净的脸,这才扯过毯子,盖住易着凉的肚皮。
“辛苦了,老婆。”
喃喃轻语消散在空气中,睡得正香的脸露出丝微笑,仿佛做到了什么美梦。
实习第二周是在病房,比门诊还操劳,受虐成习惯的学生们却逐渐适应了强度。周末回小二居时秦卿依旧累得摊着不想动弹,但偷偷留了几分力气跟老公聊八卦。
“有个伯伯好可怜,其实病早就已经好了,可家里人不愿意接他回去。护士说之前跟他儿子联系的时候他儿子说是自己女儿要高考,等过后再说。现在高考都结束一个多月了,啥消息也没有。”
白翊飞边给他挖西瓜瓤边应和:“可怜。”
秦卿拿小勺舀白翊飞挖在碗里的瓜瓤,殷红的瓤肉吃着特别甜,瓜果那种清香让人忍不住再三动手续吃。
简直是夏日最高的享受!
白翊飞挖完瓤也跟着舀瓤肉吃,正吃得开心,就听秦卿开口道:“我想起医院里有个进食障碍的病人,某天想办法从病房逃了出去,找到厨房把几乎半个厨房的食物全塞进胃里。满地的食物残渣,那人肚子撑得跟个孕妇般坐在碎屑中心,脸上身上地上一片狼藉。”
“……”白翊飞默默把勺子缩回去:“你吃吧,我去扔瓜皮。”
小绵羊在后头狡猾地偷笑两声,笑完却把最甜的那块瓜瓤偷藏到碗底,等着待会儿喂大狗狗。
第三周是堪比炼狱的重型病区,封闭式管理、铁门全程隔离、不绝于耳的咆哮声。而护工数量也翻了倍,各方各面都提醒着实习生们:这里绝不是闹着玩的。
特殊区域特殊对待,每天二十四小时多|人|轮|流执勤,束缚带随处可见,大家纷纷提高警觉性,生怕不小心就造成严重后果。
这是最难熬的一周,下周虽然还是实习期,但安排的是写实习报告,没什么压力。十个实习生两两分组轮班守夜,胜利就在眼前,努力咬牙坚持。
秦卿分配到的是周五最后那夜,守完到白天就能搭车回小二居。跟他同组的是班里一个叫小珍的姑娘,还有之前那个被他吵醒的男护士,仨人待在护士站旁的小屋内,其他几个医生跟护工则在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