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哭出来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也很难受。”
沈陆抬头看我一眼,许久停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落下。
“宋海川,钟千艺他死了”
“沈陆”
“他死了,我怎么还能活着”
我听了蹲下身子搂住他的肩膀,感觉来自身体腕心般的疼痛。我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沈陆的绝望,害怕沈陆连活着的信念都荡然无存。
“沈陆你坚强点,你不能倒下,就算为了钟千艺,他肯定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好难啊,海川,真的好难我好疼,我疼死了我看着他那么安静的躺在里面,我看着廖同勋拼命的要把他抱起来,我看着杜明灿帮他擦洗,我却动不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一步也动不了,我都没办法控制我自己上前去看他一眼。我不相信,不相信他死了”沈陆终于靠在我肩膀上痛哭出声,“他怎么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他不会的,不会死的一定一定是他为了摆脱我故意骗我的,他不喜欢我,他不要我缠着他,所以他故意故意撒谎骗我我去找他,我要告诉他,我放掉他了,我不缠着他了,我让他醒过来,不要再骗我了”沈陆突然用力推开了我,站起身来就要向钟千艺的病房走去。我连忙起身拉住他,把他紧紧抱住不放。
“沈陆,你冷静点。”
“宋海川你放开我,我要去找钟千艺,他现在一定醒了,他看到我走了一定就醒过来了。”
失去理智,我打算先找个医生给他打一针稳定下情绪。我仗着比他高出一头,抱着他就往旁边护士站走。可他到底是个男人,又发了疯般的钟牙舞爪,我废了半天劲,也没挪动多远。
最终还是护士直接给了他一针,他在软绵绵的倒在了我的怀里。我弯腰把他横抱起来,放到病床上。
口袋里的电话被经纪人打爆了,我趁着沈陆睡下跑出病房接了电话。我知道发布会那边肯定乱成一锅粥了,可是我真的无暇顾及。
“宋海川你知不知道这部电影对你开拓日本市场多重要?发布会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敢给我玩儿失踪?你哪根筋搭错了?”
“俊哥,我回国了,沈陆这边”
我听见我可怜的经纪人先生沉沉的叹了口气,他是唯一一个了解沈陆对我有多重要的人。
“你个没良心的,门口的粉丝和记者快把我枪杀了。我还要给你兜着底儿。”
我挂掉电话回到病床前看着沈陆安静的睡颜,静静的跪在地上无声的祷告。我虽是无神论者,当时,却只有这一种方式,可以寄托我心里无尽的心疼,担忧和无助。
如果天上的神明可见,请求痛苦,疾病永远远离我爱的人。
回到此时此刻,我看着沈陆忙碌而平和的身影,我又成了那个贪心的我。
如果天上的神明可见,请求可以让我带我爱的人,远离痛苦,疾病。
我有千言万语想跟他说,却只化成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你好吗?”
“挺好的啊。”沈陆点点头,“在这里很充实,日子过得飞快。什么也来不及想,一天就过去啦。回去累的半死,久治不愈的失眠也治好了。”
“换了电话也不告诉我,成心让我找不找你啊。”
“哦。。”沈陆转身往园子旁边一处小花园走去,我跟上,两人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就觉得不好意思啊,对你”
“什么?”
“你的采访啊,放送之类的我都有看啊,听见你说的那些,觉得好像我在耽误你啊。”
我这才恍然。
彼时他辞掉了工作,房子租了出去,手机换了号,我断了和他所有的联系,只能祈求他主动联系我。于是只要有节目或者采访,我都会找机会通过电视告诉他我的心意。
其实已经不新鲜的,在他面前已经坦诚过很多次,也被忽略过很多次的心意。
“我那时联系不上你没办法才”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的,海川,”他转头,“谢谢你,我很感动。可是你总不能一直等着我,你年龄也不小了,拖不起”
“那你呢?你是准备一直守着他了吗?”
沈陆摇摇头,苦笑。
“当然不是啊,你当偶像剧啊,他走了我就为他守一辈子啊?现实可没那么戏剧化。只是”他停顿了一下,“就目前来说,我还忘不了他。他从我十多岁的时候就在心里了,十年的时间,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你明白吗?”
我怎么会不明白。
“也许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