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不了他,我救不了我救不了他”廖同勋用手狠狠的捶着墙,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他不想你知道,他怕你担心,他怕他怕你不幸福”
“你不要让他担心了好不好,你让他安安心心的,好不好?他可能他可能”
沈陆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他不敢想所谓的“他可能”之后,接上的是什么。
“我都放弃了,我不在强求他跟我在一起了,只要他好好的,他喜欢杜明灿我也认了,只要他能好好的”廖同勋也脱力般的坐在了地上,继续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
“我只有这点愿望了,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可以满足”
不争也不抢了,只要他好好的。我愿意赌上我这一辈子的好运气,哪怕从此陋室藏身,食不果腹,夜不安寝,生无盖,死无穴。我也愿他能好好的。
“让我看看他吧,就一眼,一眼我就走。就当就当我从不知道这件事”
良久,病房的门打开了,
“进来吧,小艺他在等你。”
说话的是杜明灿,就在刚刚,钟千艺悄然的睁开了眼睛。
当他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形容枯槁的爱人,钟千艺真的以为,他已经同他行至耄耋。
我有一个与你白发渔樵的梦,如果无法实现,至少让我亲口跟你挥手再见。
沈陆坐在钟千艺的病床前,看着眼前自己爱了许久的人。
清瘦苍白的面颊,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骨瘦如柴的双手。眼前的钟千艺,他一点也不喜欢。
“要是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这幅样子,我肯定不会看上你的。”沈陆突然摇摇头说道。
钟千艺无力的咧了咧嘴角,他还没有力气说太多的话。
“我知道你刚刚醒,没有力气,你不需要说话,你听我说就好。”沈陆把头靠近了钟千艺一点,“小艺,你放心,我会好好的,踏踏实实跟宋海川在一块儿,好好上班,努力赚钱。我呢,想要做你一辈子最好的哥们,没事出来一起喝酒唱歌的那种。可不是廖同勋身边那种酒肉朋友啊。就是可以谈谈心,排解排解烦恼的那种。”
钟千艺轻轻的点了点头。听沈陆继续说。
“要是你和杜明灿闹不愉快了当然他那么顺着你基本上可能性不大啊我可以和你一起骂他,或者打他都成。你看看你个头没人家高,要是真打起来,还是得要我帮忙的”
钟千艺噗嗤笑了一声。
“还有啊”沈陆吸了一下鼻子,不自然的回头把眼角的眼泪擦掉,游离着眼神不看钟千艺,怕他看到自己已经通红的眼眶,“今儿早上大boss还念叨你来着,说你可是财务部一枝花啊,顶梁柱啊。你下头那些人可是撑不起台面来。我也觉得跟他们沟通起来很费劲啊。你什么时候回归啊”
钟千艺盯着沈陆强忍眼泪的样子,终是有些不忍,伸出手拉住他,“沈陆对不起。”
沈陆听到了他久违的声音,可是从前那么好听的声音,如今听起来却气若游丝。
眼泪,终于耐不住寂寞,顺势滑落。
“对不起可不足以弥补你对我的伤害,钟千艺,”沈陆吸了吸鼻子,用手抹了把眼泪,故意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你好了以后我要你挑个黄道吉日宴请四方宾客给我当面致歉。你以为说句对不起就掩盖了你不告而别还故意骗我的罪状了?”
钟千艺咧嘴一笑,“成,只要不是让我挑个黄道吉日宴请四方宾客娶你,怎么都成”
“钟千艺”
我不是医生,治不了你病痛折磨,不是神明,护不了你喜乐平安,不是爱侣,守不了你日日夜夜。我只是你身旁那个牵挂惦念你的朋友,只想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给你最恰当的爱护。
像夜晚的星辰,明明相去甚远,却仍然遥遥可见。
我们都是,天边小小的星辰。
每次钟千艺从睡梦中艰难的醒过来,都仿佛切换了大象的胃口。
因着医生着重强调,钟千艺这次死里逃生之后各项器官变得十分羸弱,只能吃米粥挂面之类的清淡好消化的食物,于是廖同勋特意跑回家用自己欠点火候的厨艺给钟千艺连煮了三天清汤面。清汤寡水的不说,那外貌,实在是有碍观瞻。
第四天杜明灿终于忍不下去了,不得已放廖同勋在这盯着钟千艺,自己回家给他做好吃的。
廖同勋噘嘴赌气,埋怨钟千艺没良心,自己辛辛苦苦下厨房还落人嫌弃。
钟千艺笑笑不说话,转身在床头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廖同勋。
“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啊。让你知道你哥我是不是真没良心。”
是钟千艺那个房子的房产证,而持证人的名字,赫然写着廖同勋。
“人家都说长兄如父,我虽然不是你亲哥哥,但我可是真把你当亲弟弟。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