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
「你这是何苦」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铁铮撇过眼眸声说道,「过去的都过去了。」
「那你又是何苦」望着铁铮僵硬的脸庞,月君婷突然淡淡笑了,「明明想着她,又怎么也不肯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铁铮肩膀蓦地一僵,「我听不懂。」
「你真不懂也罢,假不懂也好,都是你的事,」月君婷瞅了铁铮一眼,「可我不准你欺负青儿,永远不许。」
「我没有欺负她,」铁铮僵硬地说,突然一愣,「她告诉你什么了」
「她会告诉我什么」月君婷默默望向铁铮的眼底,「你认为青儿该告诉我什么」
「这」在月君婷的注视下,铁铮的心都乱了,他烦闷地站起身挥了挥手,「不说这个了。」
「你愈不想讲,我偏要提」望着铁铮焦躁的眼眸,月君婷轻哼了一声,「最近你为什么都不给青儿写信了」
「有什么好写的」铁铮背过身去闷声说着。
「我记得你以前常写的不是吗」月君婷继续追问,「可这回你回来却不写了,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不想写就不想写了。」
「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望着铁铮僵硬的背影,月君婷静默了一会儿后,突然拔高声音厉声问道,「你是不是欺负青儿了说是不是」
「我我没有欺负她」在月君婷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中,铁铮终于忍不住转过身低吼着,「是她是她骗了我」
「骗你」月君婷愣住了,「她骗你什么了你有什么好让她骗的」
「这」听了月君婷这么说,铁铮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诡异的暧昧,因此黝黑的俊脸上竟难得地染上一抹潮红,「反正她不该骗我」
望着铁铮向来爽朗的脸上竟出现那样古怪的神色,月君婷的语气更是凌厉,「你欺负青儿了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月君婷严厉的指责让铁铮乱了心智,在几乎失去理智之际,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是她骗了我,我才会一时胡涂要了她、破了她的处子身」
「你说什么」月君婷瞪大了双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你要了青儿」
「嗯。」话既已说出,就再也不能收回,因此铁铮只能撇过脸去闷应了一声。
「老天你你这么壮,青儿那样瘦弱,」看着铁铮高大的身型以及僵硬的举止,月君婷突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她怎么受得住」
「什么受得住受不住的」铁铮的脸胀红了,声说道,「她天生就喜欢勾引男人」
「你胡扯什么你明明说青儿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这样的她,会懂什么叫勾引男人」月君婷皱起眉低斥,但眼眸中却有股淡淡的笑意,「更何况,要是你真的不愿意,她能强了你吗」
「我」望着月君婷似笑非笑的模样,铁铮长叹了一口气,「是,是我不好,我不该」
「反正你做都做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看到铁铮脸上内疚的神情,月君婷也只能摇摇头,「也罢,就当青儿给狼吃了一回」
这下铁铮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撇过脸去,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你不只要了青儿一回」铁铮的神情全落进月君婷眼底,「是不是」
「我」铁铮的俊脸更红了,「该死的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你你给我过来」忍住心中的笑意,月君婷板着脸孔说:「第一回你还可以说是青儿骗了你,那接下来的你怎么解释说啊你怎么解释」
「我」在月君婷的质问下,铁铮索豁出去了,回身朝着她吼着,「我忍不住啊看着青儿我就想要她,就想她变成我的人,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我还当你一直恋着我哪」听着铁铮发狂似地吐露内心的真心话,月君婷故意眯起了眼,「没想到你竟是个见异思迁、纵欲成、不负责任的好色男人」
「你胡说」铁铮又气又急地说:「我没有我没有见异思迁,更没有不负责任」
「我哪里胡说了」月君婷瞟着铁铮脸上不断跳动的青筋,「事实摆在眼前,否则你怎会回来这么久,却对青儿完全不闻不问」
「我我承认以前对你比较在意,」铁铮着急地想解释,「可自从送青儿去东瑜国后,我们一路上相依为命,再加上患难与共唉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反正青儿在我心中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可是她可是她」
突然,铁铮愣住了,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
曾几何时,月君青竟不知不觉在他的心中占据了那样重的分量
他一直以为自己之所以老想着她,只是因为放心不下那个丫头,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的熟人,只是因为他霸了她的处子身,所以再怎么说,也绝不能对她不闻不问
可时至今日他才发现,那些理由都没错,可最重要的理由却是他的心为她动了,所以他才会那样念着她、想着她,甚至生她的气
原来,他早已不知不觉恋上她了,恋上那个害羞、文静、温柔似水的小女人
「可是她怎么了」望着铁铮脸上的恍然大悟,月君婷的声音柔和了起来。
铁铮笑了,只是笑容竟是那样的苦涩。就算明白自己的心,他又能怎么样在月君青的心底,或许从头到尾就没有他
苦笑过后,铁铮终于不再隐瞒了,他将心中所有的话,以及他与月君青之间发生的所有全盘托出,然后长叹了一口气,静静等着月君婷对他的责难。
但月君婷却完全没有责备他,只是静静靠在枕上,眼底浮上一抹轻雾。
「你可知道,青儿打小一直恋着你。」许久许久之后,月君婷才轻轻地说着。
铁铮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你可知道,青儿原本可以不进的,可她为什么要进」望着铁铮眼底的震惊、不可置信与疑问,月君婷又淡淡笑了起来,「那你肯定更不知道青儿为什么要出塞了」
「为什么」铁铮急急问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认为呢」月君婷轻轻合上双眼。
「究竟为什么你说清楚啊」轻摇着月君婷瘦弱的肩膀,铁铮焦急地想知道答案。
「这答案必须你自己去找、去发现,」月君婷并不正面回答铁铮的问题,而且声音愈来愈小,「我告诉你的,不一定是正确的」
「你怎么了」突然发现月君婷脸色变得苍白,铁铮连忙放低了声音,「又不舒服了是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月君婷轻喘了一口气。
「累了就快躺下来歇着。」将月君婷扶躺至榻上,铁铮温柔地为她覆上一层薄被后,轻轻地向门外走去。「我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
「铮哥。」
正当铁铮的脚要跨出门外时,身后突然又传来月君婷的低唤。
「我在。」一个转身,铁铮又大步走回榻旁,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真的成了一个好男人了」缓缓睁开双眼,月君婷的眸底闪动着一抹泪光,「是青儿让你开始懂得温柔了」
「你别再说话了。」望着月君婷脸上的苍白,铁铮心疼地说。
「好,我不说,但我在想,铮哥,等我病好,我们一起去东瑜国找青儿」月君婷缓缓闭上眼眸,「那样青儿就再也不会寂寞了」
「好,我们一起去找青儿,」也不管月君婷是否能看到,铁铮大力地点着头,「然后永远不分开」
「嗯永远不分开」
虽然铁铮将月君婷带出了,但还是太晚了,她终究还是死于后争斗,死于其他妃子们心安排的陷阱之中。
她死后,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探望她,只有铁铮在她生前躺着的床榻旁,静静地站了一个日夜。
望着冰冷的床榻,铁铮回想着所有的前尘往事,想着这些年的一切,更想着与月君婷最后一次的对话。
此刻,他是如此清晰地明白,自己的心,早遗落在东瑜国那株小茉莉身上了
「君婷,我现在就带你去东瑜国找青儿,自此之后,我们三人再也不分开。」望着空无一人的床榻,铁铮轻轻说完,便抱着怀中的骨灰盒毅然决然地转身,将过往的一切全抛在身后。
马不停蹄地狂奔了十个日夜,铁铮终于来到月君青的小屋前。
轻轻跳下马,带着一颗忐忑与复杂交织的心,铁铮静静地靠近小屋。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这样的感觉,竟在这个异国他乡,怀带着一种近乡情怯之感。
但他知道为什么,因为他怕,怕他那样伤害了月君青之后,她再也不愿意原谅他、再也不愿意等待他
但多想又有什么用人都到了这里了
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后,铁铮终于启开了口,准备呼唤那个在心底不知已呼唤多少次的名字。
就在铁铮的声音即将溢出口中时,却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男子清朗的笑声,以及有如银铃般的轻笑。
铁铮不敢相信,这样优美而轻柔的笑声,竟会出自月君青口中,以往,她从不曾笑得这样开朗
他的脚步有些迟疑,半晌后,他悄悄地走至窗旁,愣愣地望着屋内的一切。
就见屋内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他日思夜想的月君青,而另一个则是他曾见过、却从未曾深入交谈的程紫衣。
「月姑娘,好像有人来了。」屋内的程紫衣在发现窗外的身影后,对着月君青眨了眨眼。
「谁会这时候来」月君青愣了愣,缓缓转过身去。
由于背着光,她无法完全看清来人的面容,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却急速地跳动起来。
「他看起来有点眼熟。」程紫衣低垂眼眸想了想,忽地又抬起头,「我想起来了,是你的铮哥哥」
「什么」月君青定定地望着窗外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颗心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她不敢相信,站在窗外的那个人真的会是铁铮;但确实是他
此刻的铁铮在与月君青四目相望了许久后,勉强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丫头。」最终,铁铮还是低哑着声音首先开了口。
「你」月君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至窗旁,望着那个有些憔悴的面容,
「姊夫」
听着那声颤巍巍的「姊夫」,铁铮的身子猛地一震,眼眸是那样震惊及深沉。
「姊夫,你怎么来了」月君青努力压抑住心中所有的悸动,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水。
她问他怎么来了这意思是他不该来吗
是啊他是不该来,特别是她屋里有别的男人,特别是他们正谈笑风生、和乐融融之际
脑中,又响起那些曾在井口边回响的话语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望着屋内的程紫衣,铁铮一咬牙,冷冷地转过身去,「我下回再来。」
「铮姊夫」月君青慌乱地拉起裙摆由门内奔出,追在铁铮身后低声问着,「你在哪里落脚君青晚些时候便去探望你。」
君青以往她不是都自称「青儿」的吗
难道这几个月里,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吗只有他,还停留在过去的日子中、还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吗
「不必了」铁铮脸一沉,飞身便跃上马,往前疾奔而去,压不管身后那名娇小的女子。
他干嘛来这个鬼地方他本不该听信月君婷的话,他本不该相信这个丫头还会记得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带着泪水扑入他的怀中
他本不该来
「姊夫」望着那个冷漠的背影,月君青低声唤着,泪水扑簌簌地由颊上流下。「铮哥哥」
她何尝愿意唤他「姊夫」他可知,当「姊夫」这两个字由她的口中溢出时,她的心中也同时溢出了血
可这早已是不争的事实,因为由受她所托去到字宇国的那人口中,她知道两个月前铁铮安排了花轿,亲自将姊姊由中迎出
半个月前,姊姊走了;但就算姊姊离开了人世,他依然是她的「姊夫」啊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她
她哭得痛不欲生、哭得肝肠寸断,但不久之后,她还是收回了所有的眼泪,在程紫衣的温言安慰及提点下,急急忙忙将城里翻了一遍,最后,终于在一个小破庙旁找到醉眼惺忪的铁铮。
「姊夫」一步一步地走近铁铮,月君青未语泪先流。
「你来做什么」听到月君青的声音,铁铮先是一愣,然后冷漠至极地说着。
「那个君青怕姊夫对城里不熟,」面对着铁铮的冷脸,月君青的心是那样的痛,但她什么也不能说。「所以」
「不要再叫我姊夫了」不等月君青将话说完,铁铮便像疯了似地大吼一声。
「我」看着铁铮火光四的愤怒眸子,月君青再也忍不住地低泣出声。
「别哭了」望着月君青脸上纵横的泪痕,望着她红肿的双眸,铁铮用力咆哮着,「再哭我对你不客气了」
但月君青怎能不哭又如何能不哭她的心早已碎成了片片,随着泪水一起掉落在地
望着那似乎怎么流也流不乾的泪水,铁铮再也忍不住地一把将月君青拉到怀中,用力吻住了她,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全注入这个吻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令月君青整个人都儍了
因为这个吻是那样霸道而又啊」
「什么」听了段羽的话,月君青的脸「轰」地全红了。
「你胡说些什么」程紫衣则是皱起眉用扇柄重重敲了段羽一下,「说话没个节制的」
「打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啊」段羽握住程紫衣举起的手,「有回夜里,我不小心见着他在林中要了月师傅,那过程之激情、浪漫」
「滚滚滚口没遮拦的」忍不住踹了段羽一脚,程紫衣连忙回身对月君青说着,「月师傅,别理他,一个不会说人话的东西」
「等会儿,我还没说完哪」俐落地跳开的段羽还不死心地喊道:「我的意思是,若一个男人不爱那个女人,是不会有那种举动的」
「快滚」将手中的摺扇往段羽丢去,程紫衣的眼眸眯了起来,直到段羽离去后,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我」月君青又羞又怯,看都不敢看程紫衣一眼。
「别害羞,月师傅,」程紫衣不断地安慰月君青,「这事在东瑜国不算什么更何况,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脸依然那样的嫣红,但月君青还是鼓起勇气对程紫衣笑了笑,「我对铮哥哥从没后悔过」
「我明白。」程紫衣温柔地说:「我真的明白,因为你的眼睛早告诉我了。」
感激地望着程紫衣,月君青第一回毫不保留地将她与铁铮之间发生的事,一古脑地全说出口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月君青倾诉心曲的过程中,程紫衣一直安静聆听着,突然,他眼眸一转,「我今儿个在城里见他在给马儿换蹄铁及马蹬,不知是要出远门,还是要回字宇国去了」
「什么」听了程紫衣的话,月君青蓦地愣住了,脸色完全惨白。
「别着急,他应该还没有走。」望着月君青有如白纸般的脸色,程紫衣连忙领着她走进铁铮暂居的小屋,「至少他的东西还在,咦这是」
顺着程紫衣的眼神望去,月君青看到一封躺在枕头旁的信箴。
「月师傅,这是不是铁兄留给你的信你赶紧看看,免得错过了什么」
「给我的信」月君青一听之后,连忙将信拿起,望着上头娟秀的笔迹,她喃喃说着,「这是姊姊的字」
颤抖着手将信拆开,望着里面的字字句句,月君青的眼眸不断地变换着神色,最终,脸颊上滑出两行清泪
「不介意让我看看吧」这时,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的程紫衣轻轻问道。
轻点了点头,月君青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眼眸快速转动着,当程紫衣将整封信读完后,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月师傅,你有一个好姊姊,更有一个儍夫君」
「我知道。」听了程紫衣的话,月君青含泪笑了。
「我相信你的姊姊一定希望她爱的两个人都幸福,」程紫衣轻轻笑着,然后像对待亲人一样拍着月君青的头,「一定是这样的」
「嗯」泪,再也止不住了,月君青轻靠在程紫衣的怀中畅快淋漓地哭了起来,「只是,铮哥哥他再也不会相信我,也不肯理睬我了」
「没事,我教你一招,专门对付他那种火爆浪子」程紫衣眨着眼睛,脸上难得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我就不信他还敢不理睬你」<dd></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