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他爸的技术检测记录本,纸厂的生产许可证,以及一张写了遗言的纸。
李吉祥每年都会再看一次,然后拖出一张毯子坐在竹摇椅子上睡一晚。
第二天先回去跟他的姥姥舅舅舅娘和表哥告别。
舅娘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其实李吉祥也是一样,没办法理解这个家的相处方式,只是舅娘是事事讨好,低眉顺眼,李吉祥是表面笑眯眯,内心懒得理。
年快过完的时候,李吉祥被人约了出去。
约的是晚上9点。李吉祥顺着导航找,到了一个街上,还算热闹,每走一步都会踩到水坑子。
又短又窄的后巷站了一排男男女女男女男女,全在搂搂抱抱,边搂边打啵。
目的地是间旧宾馆。
房间连盏正常的灯都没有,只有顶上挂着的的粉红粉黄,闪瞎人狗眼系列的频闪灯。幸好有个厕所,装的白炽灯。
床边坐了个男孩子,就穿了件单薄的衬衣,低着头,喘了一口气才说:
“李先生,您坐。”
指了指床。
李吉祥看了一眼,也只能坐床了,坐下之后问:“再次见面,范先生,请问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男孩突然猛地站起来,咽了口气,骑在李吉祥腿上。
李吉祥一时吓死,男孩一用力,居然轻易的把李吉祥推倒在床上。
范沐晴紧张地说:“李先生,如果是你的话…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这一辈子都可以服侍你的,我…我可以值四十万吗?我很干净的,这些了我也学习了一下,我…我试给你看!”
范沐晴伸手去扒李吉祥裤子。
李吉祥鲤鱼打挺捂紧裤头绳,滚到床头缩了起来,吓到音调都变了:“卖|淫是违法的!”
范沐晴愣了一下,无力地靠到墙边,居然哭了起来,随后又笑着说:“对不起,李先生,打扰了,我还…还以为你对我有兴趣…果然我的腿不够长啊…”
李吉祥紧张地扶着床边站了起来,调整了一下情绪:“请问你为什么需要钱?”
范沐晴茫然地看着李吉祥,支支吾吾地说:“我借了高利贷…要给爸爸看病…”
李吉祥问:“借了多少本金?每年的利息是多少?”
“借了13万…利息…利息是九出十三归…好像要每个月叠加…”
“最多只要还17万,法律允许的利息是每年36,但法律只保护少于24的部分,其它可以不用还的,每月叠加更加是违法的。别怕,别怕,我们可以想办法的。”
“李先生…那,那我可以值17万吗?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你今年多大了?”
“19。”
“身份证。”
“17…”
还好,是个小屁孩。李吉祥稍微放松了警惕:“你的父亲患了什么病?”
“走在路上被砸到头了…昏迷,好像…好像是头盖骨裂了…有瘀血。”
“报警了吗?”
“没…没有,当时没事,回家之后才流血晕的…李先生,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十万可以吗?”
“冷静。范先生,你可以索赔的,高空抛砸致伤,屋主和物管都有责任的。出事地点,你父亲的诊断报告,可以回去给我看一下吗?”
范沐晴却哭得更厉害了:“我…我听说打官司的话没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