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小凤凰都要说不过星弈了。
小凤凰凭空画了一小段符文,隔空传信给金翅鸟,要他早些按照他们白日商讨的内容,拟出一份送出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伸出手掌,轻轻抵在星弈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慢慢地入睡。星弈因为手腕灼痛的缘故,一向睡得比他晚,他看着小凤凰闭上眼,呼吸渐渐惬意绵长,那只手松松地抵在他的前胸,柔软又温暖,那之下的心也仿佛被他的体温暖化,开始跳动起来。很奇怪的,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与小凤凰的呼吸声重叠了,一下,又一下,无比清晰,最后交织成擂鼓阵阵的天罗地网,将他包裹——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天罗地网将自己网住,他素来习以为常的冷静、沉稳——与禁锢他长达万年的冰封,慢慢地碎裂瓦解,如同冰层崩散,春水倒灌,携裹暖阳的溪水透成千百道剔透的细流,像眼泪,也像一个人清澈而专注的的眼神。那溪水潺潺溜走,带走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带走了如同他骨与雪的万年寒冰,携裹着花瓣和酸甜的樱桃果实流向远方,走过万山同光的风与云,最后到达静海,急转直下。山峦高高耸立,风越来越高,水流越来越湍急,天越来越近。
他直觉要到达一个令人警惕的堤口了,但他无法控制水流,就像上古照进北天霜雪的阳光无法被预测一样,就像在高处画画的人不知何时会跳下来,扑进他的怀里,眼前的小鸟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歪歪头,啾啾叫着钻进他肩窝,世界上所有跨越时间的承诺与情爱他无法控制——因为这是超出星盘之外的东西。
他手腕一痛,而后疼痛湮灭,悄无声息。
星弈低声道:“小圆圆。”
小凤凰本该睡熟了,他在他怀里拱了拱,迷糊中以为是自己抢了被子,故而星弈要叫他。这只小胖鸟摸索着要给他盖好被子,摸来摸去没找到被角,最终把自己弄醒了:“微兼?你还没睡,有事情要告诉我吗?”
星弈看着他笑:“圆圆,星盘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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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一笑,第二天小凤凰变了小鸟,用翅膀啪啪地把星弈打了一顿:“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认真告诉我,微兼!我昨晚听见的时候以为我在做噩梦,可是一觉醒来发现你说的是真的!”
小凤凰的小豆眼里透着沮丧。星弈把他捉起来捧在手心,反而显得很轻松:“我很认真啊。”
这只雪白的小肥鸟继续用翅膀噼里啪啦地拍着他的手:“你还在笑!我想起来了,你昨天是笑着跟我说这句话的!臭微兼,你什么时候能靠谱一点,我这么不靠谱的小鸟都比你靠谱多了。”
星弈挑眉看着他:“哦?你还知道你不靠谱?”
昨天的樱桃汤还剩下一些,被大仙娥拿去冰镇了,星弈倒了一些慢慢喝着,一面耐心等青鸟到来。
星盘陷落的时间不早也不晚,虽然比他预计的要快了些许,但也勉强在他意料之中——毕竟动不动心这回事谁能说得清呢?只不过这个时间有点尴尬——他们刚刚在那条烛九阴身上发现进展,然而还没来得及深入实行,星盘便已经彻底失控。
原本就没有留给他们多少的时间被压缩得更短了,一大早,青鸟便去传信给杀破狼三位,十万火急。此前星弈也经常暂停星盘捏几颗星星玩,故而这次短暂几个时辰的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