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的动摇。
顷刻,悬挂着他的身体的绳子带着他朝汪东城所在的方向不急不缓地移动而去。
“许导!”许骅助理根本无法理解许骅此时此刻的举动。
——这个一向理智精明的导演,竟然同意了唐禹哲的请求,让工作人员将唐禹哲移向汪东城所在之处。
除了没有检查的唐禹哲和汪东城身上的绳子之外,其他的绳子已经确定除了问题。而此刻汪东城的绳子已经断裂,即便没有检查,所有人都基本可以肯定,悬挂着唐禹哲的绳子必然也存在的问题,根本无法确定何时会如同汪东城身上的绳子一般断裂开来。更何况,即便唐禹哲成功地接到汪东城,这样的绳子,根本没有人可以笃定会完好无损地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可许骅竟是就这样同意了唐禹哲兴许是一时冲动的要求。
“水深只有两米,根本起不到多少缓冲作用。木桩连三十秒都未必撑得到,根本来不及让我们准备救生艇或者让其他人垂吊下去救人。更何况,禹哲他……”许骅只是平静而又轻声地解释道。“他即便是一时冲动,这个决定也是他不论如何都会做出的决定。”
语罢,许骅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崖壁上的情况。
那个身着黑衣武士袍子,背着长剑的演员用力地抱住了近乎力竭的汪东城。
木桩的上半年部分已然断裂。
汗水布满了汪东城的额头,毫不停歇地一滴一滴从他的脸颊滑落,自下巴滴落在用力环抱着他的唐禹哲的肩膀上,融入纯黑色的衣袍当中。
他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意外以及方才用尽全力的单手悬挂消耗了所有的精力,头脑晕眩地放下了失去知觉的左手,将全身的重量和安危都毫不保留地交托给了那个冒着生命危险搭救他的十年的……
不是好兄弟的兄弟。
汪东城在讲全身重量寄托给唐禹哲的那一刻那样想着。他的脑子已经因为适才的缺氧有些无法运转,浑浑噩噩,根本不容得他清楚地思考什么多余的东西。
他只是听到自己小声地在那个抱着自己的人的耳边说道:“傻。”
随即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唐禹哲却没有回应那个晕倒过去的人什么,他只是紧紧地抱着他,怀着担忧和恐惧的心情抱着他。
时间不过是在他已然空白的大脑中走过了十几秒而已。
根本没有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
他没有想到什么水深的缓冲力度,没有想到这个高度掉下去会发生什么,也没有想到如果他的绳索在中途断了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也没有想过那个人刚才眼里的拒绝与担心。
他只是遵从着自己下意识地决定,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抱住了面前的那个……
不是好兄弟的好兄弟。
那个人的头托在自己的肩膀之上,方才用力过度的左手无力地垂挂着。满头的汗水浸湿了头发,润湿了脸颊。
亦或是他顷刻间因慌张而落下的泪水浸湿了脸颊。
他们的汗水各自滴落在对方的衣物之上。
夏季的燥热分明环绕在他的身周,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烦躁与炎热。
他只是想着,此时此刻,他们是抱在一起的。
绳索提拉着两个男人的重量缓慢地上升着。
他平静而又努力地在半空中紧抱着汪东城。
四周仍旧是不绝于耳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