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睡着了。
对方说的断断续续,词不达意,连发音都不太清楚。但唐禹哲却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盯着躺在沙发上的汪东城,目光丝毫没有移动地,一刻不停地盯着汪东城。
倏地,他笑了起来。
是他把这个男人想的太过复杂了。
汪东城向来就是一个在工作上一丝不苟,对事业野心勃勃,在生活上却简单的如同一个大男孩一般的男人。这么简单的一个男人,也只不过是在听到最好的兄弟的告白之后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回应才能不失去这难能可贵的十年兄弟情谊。
所以汪东城才会在那天nicety的告白之后打电话用愚人节作为借口,并邀请他参加《灯火江山》的试镜;所以汪东城才会在试镜时对他的表现困惑不解,在试镜结束后来找到;所以汪东城才会在发现惹毛了他之后发给拘谨的恭喜短信,并送上特制的马卡龙黑森林蛋糕。
汪东城只是想要维持着十年的兄弟之情罢了。
只是如此罢了。
思及此,因为过度兴奋而加速跳动的心脏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跳动频率,唐禹哲的眼中闪现出一丝落寞。
看着面前这个不省人事的男人,唐禹哲一点一点,缓慢地扫过汪东城脸上的每一条轮廓。随即,像是不受思想控制一般,唐禹哲低下头。
——轻轻地亲上熟睡了的男人的嘴唇。
嘴唇所特有的柔软的触感通过大脑中的神经突触传输到他的脑海,偷亲的男人如同触电了一般猛地抬起了头,站了起来。
他慌张地远离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汪东城,在工作室中笨拙地找到了汪东城平常用的毛巾,进入盥洗室沾了热水,十分别扭地给汪东城擦了擦脸。待到照顾好了汪东城,这位一向洁癖十分严重的处女座环视了一下汪东城的工作室,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动身收拾这片对他来说已经是十分混乱的地方。
并不是完全的洁癖发作,他只是想要做些什么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等到一切都昨晚的时候,唐禹哲看一眼手表,才发现已经是凌晨两点。匆匆地用工作室中备有的洗漱用品洗漱了一番,唐禹哲找了把舒适点的椅子,报了一个抱枕便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安静而又整洁的工作室里,喝醉了以至于睡着了的汪东城直挺挺地躺在工作室长长的沙发上,发出不太大声的打鼾声,盖在身上的被子滑了一半到地上。唐禹哲趴在桌上熟睡,手臂和脸之间隔了一个软绵绵的抱枕,清晨柔和的阳光照射在他面朝窗户的左脸上。灯光只开了一盏,却被照射进来的阳光挡住了光华。
这是苏晴一推门进来就看到的画面。
放轻脚步走进去,感觉到工作室中的冷气,苏晴从柜子中拿出一条毛毯想要盖在趴着的唐禹哲身上。
却不料这一举动惊醒了趴在桌子上的唐禹哲。
迷糊地睁开眼,唐禹哲下意识地因为阳光的照射挡了一下眼睛,随即感觉到了因为维持着一个姿势一个晚上没变的脖子的酸涩,唐禹哲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看了一眼还在打鼾的汪东城,唐禹哲又看了看站在身侧拿着毛毯的苏晴,拿起自己的手机和钱包,示意对方出去再谈,免得吵醒了昨晚喝醉的人。
“他怎么了?”待到唐禹哲无声地关上了工作室的门,苏晴方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