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堆孕期补充营养的维生素片。
站在季雪城身后的徐翊然听完医生说的话,脸已经黑如锅底了。
他没想到徐翊然的反应这么大,已经到了谈及色变的程度,而医生让他又是休学又是静养,他捂着肚子只觉得自己的未来寸步难行,心一横,他低下头问医生:“那现在可以拿掉孩子吗?”
好在医生及时制止了他危险的想法,严肃地告诉他:“三个月大的胎儿已经成型了,是一条小生命,而且你是初次怀孕,这样乱来对你的身体会造成极大的损害,实在不能接受,你也只能等到满了四个月之后,考虑引产。”
季雪城听完,抬头去看徐翊然,对方冷眼看着他,拎着西装外套的右手握着手机,青筋暴起。
他还想说什么,医生已经喊了下一号,身后的徐翊然冷声说了句“走了”,长腿一迈就径直出去了,他跟着身后,好几次都想赶上去告诉对方,只是一次意外而已,他不会赖着要他负责的。
一直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季雪城才鼓起勇气,攥紧裤缝,告诉正在开车门的徐翊然:“徐少,孩子是个意外,你不用负责。”
嘭地一声,车门被人用力关上了。
徐翊然逼近他:“意外?不用我负责?”
季雪城都分不清对方是气笑了还是真的赞同他的提议,仅是看着他笑着点头,面上表情却发冷。
沉默了半晌,徐翊然拿下他肩上的背包,反手扔进车里。
“是意外,没办法,你不想要,那也没办法,”徐翊然把他推进车里,弯腰帮他系好安全带,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不冷不淡:“反正你已经怀上了,奶奶应该会很高兴,徐家的第一个曾孙。”
“既然不能打掉,那你就生下来,”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打掉,”
“休学手续我会去替你办好,”
“想要什么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别想着乱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
时隔三个月,季雪城回到了荔湾,他的东西管家赖淑芬利索地收拾好了,从楼下的佣人房搬到了楼上的主卧,像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一样,房间的阳台很大,楼下花园的月季已经一米多高了。
他休学以后无事可做,每天呆在房间的阳台上画画或者隔壁的,每个星期家庭医生都会定期过来检查,告诉他要保持心情畅快,不然很容易有产前抑郁的现象,然后隔一个星期之后,重复提醒他。
徐翊然很少来,但每次来都会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陪着他,画画、看书,释放一些温和的信息素出来,好减轻他愈加严重的妊娠反应。
怀孕满五个多月的时候,季雪城瘦了很多,只经历过初次性分化发情期的他不知道如何控制紊乱的信息素,每到夜里,脖子上的腺体就会发热,令他浑身燥热难熬。
家庭医生建议他要多和alpha的信息素交融,能够缓解孕期的焦灼和不安感。
当天夜里徐翊然就过来了,橘子味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发生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季雪城被对方蒙住眼睛,泪水把昂贵的领带都粘湿透了。
他在睡过去之前听到徐翊然伏在他耳畔,轻轻地道歉,伸手帮他拂开过长的刘海,动作轻柔。
季雪城在睡梦里呢喃,问对方为什么道歉,为什么要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