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无力而惊惶的阴云。
医生说来提个醒是有道理的,等针打完,游弋几乎是从周骁怀里挣脱了出去,周骁赶紧双手扳住游弋的肩膀才固定住他的上半身。游弋嘶哑地痛叫出声来,本来苍白的面孔因为用力过度浮起不正常的红晕,扭转着腰身想要从这种非人的疼痛里逃离出去。
游弋没有想过之前尝过的那种阵痛还能再往上拔一个等级的,之前他还能分辨孩子在他肚子里的动作,知道如何顺着它的下落用力,现在所有的感官都被这种痛楚占据了,游弋没来由发怯,毫无章法地辗转身体。
“挺住了,孩子不能拖了,就看你了!”医生毫不留情地提高声音冲游弋说话。
产床有点高,但好在周骁身量够长,脚还能稳稳撑在地上。周骁往前坐了坐,好跟游弋贴得更紧点,“游弋,听见没,就快好了,我陪着你呢。”他一遍遍在游弋耳边重复着,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不稳,但他仍然没停。
游弋听见周骁声音里的哽咽意味越来越明显。这种声音对他来说太陌生了,而周骁的怀抱和气味又是那么熟悉。他居然这时候才发现,周骁已经不是当初他爱上的那个时候的样子了。但游弋更加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周骁。自己等了十年,就差这最后几分钟,就能得到所有一直心念的东西了。
“好,很好!”医生发现游弋重新开始合作了,不由大松了口气。
宫缩的确非常剧烈,游弋的腹部在收缩下都有点变形,露了大半的胎头终于重新往外滑出,医生护着孩子的头,帮助它旋转。“好好好,可以了。”混着羊水,孩子的整个脑袋都冲了出来,医生有点钦佩地拍拍游弋的膝盖,告知最艰难的一步通过了。
游弋痛的眼睛都发黑了,他茫然地盯着医生,随着仍旧磨人的阵痛颤抖着。接着一阵急痛,游弋应都控制不好,只能咧开嘴有点傻气地看向游弋。
游弋意识还清醒,怔怔地望着医生手里的小东西,好像还不相信这场酷刑终于结束了。
“小姑娘,好好看看吧,一会要放保温箱。”医生把还脏着的孩子放到游弋胸口。
游弋想去稳住孩子,但是手臂都抬不起来,周骁赶紧伸手,但也只敢用几根手指支着孩子小小的身体,手尖传来的稍低的温度和黏糊糊的触觉,周骁无法理解似的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