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教训他。
宋秋亭回忆到这儿,轻轻一笑,语重心长地朝孟涟道:“你师爷我,老了,不中用了,呆在家里都能昏倒,看来到岁数了,老天爷也要把我这个老头子收回去了哟。”
孟涟闻言,急切地张了张口,他声音很轻,夹着软意,“您会长命百岁的。”
宋秋亭笑着摇了摇头,却不语,只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宝贝徒孙,好一会儿,才抬了抬下巴一指门外候着的那个人。
“小涟什么时候交了新朋友,也不告诉师爷了,小涟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宋秋亭的语气里颇有些俏皮的佯怒。
“他是”孟涟说道一半,话头就被宋秋亭截了过去。
宋秋亭一台下巴:“让他进来,亲自给我这个老头子打声招呼。”
孟涟没想到师爷会来这么一出,愣了一瞬,才连声答是,起身将费应行唤了进来。
费应行本守在门外,却猝不及防地被叫去了房里,心里正发着懵,面上却保持着毫不慌乱的得体姿态,恭恭敬敬地朝着宋秋亭唤了声“宋老”。
宋秋亭活了大半辈子,识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面前这男孩儿,单单一瞧,就知道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不说摸样,单是那行为举止、气质风度,都透着良好的教养。
但这原生家庭条件太好,对另一方来说并不全是益处。
看着面前挺拔英气的男孩,宋秋亭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是将死之人了,心里该通透的都透澈得很,在知道事实之后,他除了些震惊,就只剩下忧愁。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孟涟却是实实在在被他一手栽培大的,他对孟涟的喜爱绝不输给孟涟的亲人。
他希望孟涟好,希望他这一生都顺遂平安;但也希望孟涟能在他自己的抉择下,一步一个脚印活出他自己的人生来。
“你是孟涟的同学?”宋秋亭问道。
费应行笑笑:“宋老,我叫做费应行。应该的应,前行的行。”
他说话时不卑不亢,也不怯生,气质非凡。
宋秋亭见了,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朝着孟涟道,“你们今天早点儿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费应行其实至始至终没弄明白,宋老为何要唤他进屋,且只是问问名字,却又不再多言,像是只是单纯地想见他一面而已。
六月的结业考过了就是高二下的期末考试。
期末考结束当天,贺音杭就拿上行李去了外地,参加训练去了。
叶挚也订了同一班飞机,两人这黏糊劲儿,送个行也得把人送到目的地,再住上几天。
而孟涟也会在一个星期之后开始全国各大省市的剧场巡演。
这天周末,费应行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饭就开始在浴室里倒腾起湿漉漉的头发。
周末大哥费应恒难道休息两天,就回了趟费家大宅。
他此时刚起床,早饭也不吃,光给自己磨了杯咖啡,就顶着头乱发,戴着眼镜,抱着笔电往楼下沙发上一窝,处理起公事来。
褪去了平时里西装笔挺、一丝不苟的总裁模样,这极其随意的模样,反倒显得年轻又帅气起来。
若说平时在外,两兄弟有个七八分相似,此时在家中穿着相似的居家服,说是双胞胎也没人怀疑。
看着弟弟进进出出一副赶着去见女朋友的模样,费应恒没忍住,停下手里的工作,朝着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