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儿都通红了。
殷亭晚赶紧上手一摸,这一摸就知道坏菜了,那额头烫得都能煮鸡蛋了,这会儿也顾不上把人叫醒了,给人披了件衣裳,背起来就往附近的医院跑。
出了门被冷风一吹,背上的姜溪桥迷迷瞪瞪的醒了过来,打眼一瞧自己正被人背着呢!
“咱这是要去哪儿呀?”
听见背上传来的声音,殷亭晚头都来不及回,一溜儿小跑往前:“你发着烧呢,咱这会儿去医院!”
姜溪桥一听要去医院,立马闹腾着要下地自个儿走。
殷亭晚心里着急,就哄他说到医院儿门口就放他下来。
也是赶巧儿了,两人刚到医院大门口,就遇上一事儿逼!
这两天赶上上级检查,医院儿门口摆上了桌子,后边儿坐了俩保安,逮着个人就要登个记,那队伍瞬间就排了老长。
有个不耐烦等的小伙子,瞅着空子就要往里钻,谁曾想刚巧儿就踩着旁边儿一大婶儿的脚面儿了,人踩完也不说道歉,还要往前边儿挤。
大婶不乐意了:“嗬!真对不住了,没膈着您脚吧?瞅着点儿啊您,我这儿还提溜一孩子呢!”
“哎呦,没瞅着,得,您二位往旁边稍稍,我这儿好过去。”
大婶大概也没见过插队还插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当时就不高兴了:“ 就这么宽的道儿,您让我们往哪儿稍啊?这么窄吧点地儿,见天儿人来人往的,你跟这儿裹什么乱呐!”
“嘿,什么叫裹乱呐?您这不成心拱火么!我还就不让了,干脆谁都甭走了!”
“你还甭跟我板杠,我们娘儿俩今儿就跟你耗上了,看谁耗得过谁!”
他俩倒是耗上了,后边儿的人自然就不乐意了:“哎,我说,差不离得了,我们都等着看病呢!谁有那闲工夫陪着您几位闲磕牙?”
站大婶儿后边儿的一中年男子也附和道:“就是啊!你一大小伙子跟人娘们儿俩较哪门子的劲呐!多跌份啊!大老爷们心眼儿怎么跟针别儿那么大点儿,赶紧跟人道个歉得啦!麻溜儿的!”
“得得得,算我倒霉,今儿出门儿没看黄历,怎么全冲着我来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
那小伙子撂下句话就溜号儿了,末儿了也没给人大婶儿赔礼道歉。
登记完名字,殷亭晚扶着人一阵儿风似的冲进了急诊室,挂了号坐在走廊里的凳子上,等着护士叫号儿。
姜溪桥只是当时睡蒙了圈儿,这会儿人意识已经清醒过来了,知道自个儿没大毛病只是有些低烧,便劝殷亭晚别那么着急。
殷亭晚嘴上应得好好的,转头依旧跟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瞎转悠。
又轮了两三个号,总算听见护士叫姜溪桥了,殷亭晚把人扶进了急诊室,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年纪挺大的男医生。
老头子先让量了温度,随后看了舌苔、听了心跳,又问了姜溪桥好几个问题,诸如咳不咳、头痛不痛之类的。
十来分钟之后,才开始在病历纸上落笔,一边写一边说:“没什么大问题,大概这阵子有些疲劳过度,再加上受了点儿凉,只是有点儿低烧不耐事儿的。小伙子身体抵抗力都强,我给你开点儿荆防颗粒冲剂和维c银翘片,回家吃两道就好了!”
说着撕下药方递给俩人,贴心的提示道:“药房就在一楼的左边儿,门上有标示,一眼就能瞅见。”
俩人跟人道了谢,随后便转身出房门了,路过门口的时候,跟下一个看病的病人还打了一照面儿。
还真是挺巧的,排他俩后边儿的,就是刚才医院门口那事儿逼。
姜溪桥看他眼珠不错儿的盯着人家看,却又不跟人打招呼,心里疑惑不已:“怎么了?认识啊?”
殷亭晚看了他一眼,把心底那点儿找茬的心思收了起来,摇摇头说不认识,就领着姜溪桥下一楼了。
药房外没凳子,殷亭晚就让姜溪桥坐大厅了,自个儿拿着药方去门口排着队,眼看着就要轮上他了,前边儿出来个臭虫。
“诸位,夹个塞儿,我就开点儿药,开完就走。”
殷亭晚抬头打眼一瞧,还真是冤家路窄,想插队的不是别人,正是巷口撞了人不道歉那孙子!
他也是嘴损,冷笑了一声就冲人挤兑上了:“您张口跟大伙儿打听打听,这谁不是开点儿药就走?今儿在场的哪位也没打算住这儿!”
那人本来就是打着大家不好意思点破的心思,才想着夹塞儿的,现在让人这么一说破,就只能黑着脸去了队尾老老实实的排起了队。
“来,把这喝了!”
刚吃完晚饭,殷亭晚就端着一碗红褐色的不知名的液体,递到姜溪桥面前。
“这玩意儿什么呀?”姜溪桥现在一看这颜色就犯怵,忙不迭的伸手把碗推开。
“放心好了,不是荆防颗粒,熬的红糖姜汁水!”
姜溪桥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最终还是没能忍受住碗里飘来的甜香,接过碗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尝过味道之后,姜溪桥把心放回了肚子,仰着脑袋咕咚咕咚三两口就喝光了整碗。
他喝得有点儿急,连嘴角沾上了也没注意,殷亭晚就看着他嘴角那滴红糖水随着他的动作颤颤巍巍,一时之间没忍住,低头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