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与病毒做斗争,并且主张在哈萨克斯坦组成新政府的,以应召入伍的为主。不过很快后者就战胜了前者,和平年代招兵,身体素质并非最重要的,性格和战斗倾向才是更重要的因素。在这只队伍里充斥着好战者和倔强者,更有大量的社会孤儿,故一些托关系进入的兵,这时候就没有了团队。几次逃亡事件后,军队正式树立了反抗的旗号,并开始在中亚各地区流窜。
在中亚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好过,商徵羽是反应最快的人类,但是并不是唯一反应过来的人类。欧亚大陆的各路军队都发现了占山为王的办法,相继开向辽阔的中亚地区。但是中亚地区的资源有限,特别是耕地,粮食成为了最棘手的问题。刚开始各路人马都不约而同地抢劫民舍和农村,可慢慢的,就有队伍开始骚扰城市和其他队伍了。城市在母亲的支持下组建了警卫队,面对科技上悬殊的差距,在警卫队里讨不到便宜,各路队伍只好开始了相互地厮杀。
商徵羽的队伍因为反应最快,所以率先占据了勺子沟。勺子沟占据着河流上游,地形易守难攻,加上四连的辛苦搭建,完全成为了一座坚固的堡垒。这样的大本营让来自中国的这只陆军总是立于不败之地,一旦出现什么损失,逃回大本营就会安然无恙。大本营有过几次被攻击,都是以对方损失惨重告终。
这一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晚,但是也别狠,大本营的矮屋内,孙禾裹着两件大衣都瑟瑟发抖。刘洋这次的任务是伏击敌方运粮车,已经走了三天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刘洋临走前把大衣给了孙禾,然而气温突然骤降,孙禾尚且被冻得浑身麻木,刘洋可怎么办?
屋外传来了开门声。
“刘洋!”孙禾僵硬的嗓子,发出奇怪的声音。
“二连长还没回来呢。”来人是个女子,是七连的医护兵——赵丽丽,“孙哥,你该注射了。”
孙禾的畏寒症到了勺子沟后,更加严重了,需要定期的药物注射来缓解。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药物比粮食还要稀缺,孙禾能用的药物,只能稀释后少量使用,勉强缓解症状发生时的痛苦。丽丽艰难地将孙禾的袖子撸起,整只手都冷冰冰的,不管怎么拍,静脉都不够明显,只好凭经验注射。丽丽是个老手了,注射快准稳,一会儿就把袖子给孙禾盖上,并拿出个热水袋,递给了孙禾。
“孙哥,你别担心,二连长他那么厉害的人,不会有事的。”丽丽收拾完东西,开始检查房间内的窗户是否密封,室内温度变化情况,“你和他这么久了,什么时候看他任务失败过。”
孙禾把鼻子凑近热水袋,呼吸了几口温暖的空气,之前孙禾每一次呼吸,都感觉鼻头被小刀刮了一下,“三连长比他晚出发一天都回来了,刘洋不过是去劫个运粮车,平日里不过一天,最迟两天也回来了。这次三天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现在天气这么冷,刘洋连大衣都没带,我……我真是没用!”
丽丽拿出保温壶里的粥,吹了吹气,开始喂孙禾吃粥,“你也太把二连长当小孩儿了,没件大衣不会用别的啊,实在不行抢也能抢一件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现在药物短缺,你这药不常见,根本没处去寻,这一针打完,下一针都不知道啥时候了。”
“丽丽,为什么每天都是你来照顾我,按理说打针喂饭这种事,也不该你来做啊。”孙禾尝着粥,粥很粘稠,时不时还能吃到剁碎的虾仁。
丽丽唰地红了脸,吹粥的动作都停了,眼神盯着孙禾,嘴巴抿了抿,然后低下了头,不敢正视孙禾,“你,我,你……”
就在这时候,一个猛烈的开门,寒风进了房,孙禾下意识地颤抖,随后又是一记猛烈的关门。
“孙禾!”是刘洋的声音。
“是刘洋!刘洋回来了!”孙禾洁癖的,对于从俘虏营找一个妻子这种事,肯定不会干。也有说孙禾和刘洋一样,只觉得有彼此就够了。刘洋听到第二种说法的时候,还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
中秋的月亮确实圆,往年大家都忘记赏月,今天好几个悲悯的小兵,看着天空的一轮圆月,哭成了泪人。一些老兵借着酒劲撒泼,搞个几个新兵不敢言语。篝火旁一些男女在跳舞,女的跳得好些。一些有素质的酒鬼,就拉着自己的媳妇儿唧唧呱呱的说话,虽然对方根本听不懂。
刘洋拉着几个二连的人喝酒,扯着嗓子唱着《陆军之歌》,难听极了,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连长,你这喉咙还来唱歌啊!快别唱了,别待会儿把狼招来!哈哈哈!”
“就是连长,你把邵泽都带跑调了!”
刘洋根本不在意,指着一群小兵崽子就骂:“招谁啊!招你们这群白眼儿狼!整个勺子沟,最好的酒,最好的肉我都给你们找来了!就差没去营房找几个女人了!你们还不满意?说,你们满不满意!”
“连长最好!连长最棒!”几个兵蛋子起哄。
刘洋单手压在邵泽的肩膀上,咧着嘴笑,“我唱歌是不好听,和孙禾没法比。诶,孙禾呢?去哪儿了!怎么不来和我喝酒。”
“连长,”邵泽勉强支撑着刘洋的身体,保持平衡,“是你不让孙哥来的,还说秋露太重,到时候畏寒症又犯了。”
“是吗?我不让他来的?那不行!他不在咱们连不完整!”刘洋酒意上头,说话有些神神叨叨。
“我去叫孙哥吧!”
“站住!都给我站住!”刘洋指了指每个人,像是在数着什么,“少了八个人,孙禾我去叫,你们把那几个人给我找回来。”说罢,摇摇晃晃地走了,还不让邵泽跟着。
邵泽和其他几个兵面面相觑,哪还有八个人啊,八个人的新坟就在勺子沟外的沙漠里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