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林母便将林润安拉到沙发上,倒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问你,你必须老老实实交代。”
“嗯。”
“你和顾少将,这次出去玩,分开睡了吗?”
摇头。
林母感到一股子怒火即将喷薄,又问道:“那你们睡一张床了?”
点头。
“你们做了?”
林润安脸色刷地通红,屋内暖气开的很足,穿着的棉衣在门口便脱了,里面一件低领毛衣,将锁骨处的红痕展露无遗,昭示着他与顾铮不可言说的关系。
虽是没有得到答案,但林母便知晓了答案,气急败坏道:“他有没有打开生殖腔。”
“没有!没有……”
林润安自知理亏,声音越来越小。
林母却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有结婚呢,就已经做了这档事,这是想先上车后补票吗。虽然当代年轻人民风开化,但是他们还是略有些传统的家庭。
“妈,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发情期怎么突然来了……顾少将也是为了帮我。”
“林润安!”
都说父母叫自己全名,断然不是什么好事,眼下刚好可以应证这一点,“你自己被人家吃干抹净了,你还没有自觉?我让你们俩认识,不是让你作出这种事的,再说了,oga要是不遇到alpha信息素强烈围攻刺期期才突然来到的。
可是顾铮居然还仪表堂堂的,问自己怎么了——他就是故意的!
林润安虽是想通,但是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
“顾少将什么时候说结婚啊。”
“……”
见林润安瘪着嘴不说话,林母更是恼火。
“你这个傻孩子,还不快去问问,万一人家没有这心思呢。”
林润安被母亲说的颇有些心慌,对呀,他俩回程的路上,几乎都没说话,那人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只是动作间更照顾自己了,结婚之事只字未提。
难道……在床上说的话,不过是花前月下的美丽誓言,待月落日升之时,便化为雾气,消失在这茫茫世间中了吗。
两人发生关系之后,余家琴便心知肚明了,想叫上顾江海和顾铮一同去林家拜访,无奈顾铮那边又收到上面委派的任务,短时间内无法回来,顾老元帅也是下了令要亲自去拜访。
林润安见来人不是顾铮,颇有些失落,但好歹也不是白白糟践了自己。
只是,他忘记了,还有一个待他胜春风的阳光少年。
林润安论文几乎已经成型,鲜少再去学校了,他与陈玉朗的藕断丝连,也只停留在手机上,甚至对于陈玉朗每日发来的早安晚安,林润安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本以为这样一味的逃避便可以解决掉这个问题,但却不知他这样的行为却是在给陈玉朗希望。
两人于图书馆前相逢时,倒有几分尴尬。
“你和那个少将……”
林润安眼神闪躲,但面色已不如从前失意时的憔悴了,好像更多了些灵动。
“对不起……”
其实林润安也未曾做错过,只是内心善良如他,总是心怀惭愧。
“你不用对我说抱歉的话,你从头到尾,也没有给过我承诺呀,小润安。”
陈玉朗最后的那个称呼,面带微笑,好像还是从前那个倚树临风的阳光少年。
这是两人初见的地方,还是那穿透树梢与树叶的阳光,仍旧是横亘在两人之间,却似乎成了,无法跨越的鸿沟。
午后冬日的凉风卷起香樟树叶的微香,飞鸟寻着金边,踏风而来,又消失在天际。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