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梦龙的作品,叶一他用他略微带点沙哑的有磁性的声音生动地说出来,我们笑了,官生脸上有些笑意,罗鸣轩却憋着脸,我却从他眼角中发现,他在忍着笑而已。
“我也来说一个。”罗鸣轩不甘示弱,他说:“有一个人饿极了,便到一家小店买饼吃,他吃完一个饼不饱,接着吃第二个饼,这样一连吃了六个饼他还不饱,直到吃完第七个饼才感到满足了,可是,这时他突然懊悔起来:‘唉,早知道这样,我一开始就吃第七个饼,岂不够了,何必白白吃那六个呢。’”
我们笑成一团,叶一又说:“要不,我们玩行酒令如何?”
罗鸣轩一挑眉说:“怎么个玩法?”
叶一从容地说:“赏月,当然是以月为主了,轮到谁,就说一句关于月亮的诗词,说不出的罚酒一碗。”
罗鸣轩点头说:“行。”香桃拍手叫好。
安心说:“对诗没什么难度,我看,曾加点难度如何?”见我们期待的点头,她让冯乐宇取来纸笔,让香桃取来骰子,又说:“我们就近选六个地点和六个动作,以摇骰子选定,必需在这个地点做特定动作来完成对诗。”
香桃拍着手说:“好主意,时下那些小姐夫人们都喜欢这样玩。”
我诧异安心如何得知那些夫人小姐的玩意,便问:“安心,你哪里来的这些鬼点子?”
安心白我一眼说:“在武馆我们和几个师兄不就经常这样玩么,你是玩得最凶的一个。”
众人大笑,我挠头讷讷地说:“没印像了。”
冯乐春插话说:“我字还没认得几个,小宇还小不宜喝酒,而且骰子只有六点,我和小宇就不参与了吧。”
安心点点头说:“为防止作弊,第一次骰子是摇一个人替自己摇第二三次骰子,乐春和小宇,轮到你们时,你们合计合计,造个词也行,总之一起参与一起乐就是了。”
众人说好,安心拿过笔,官生就说话了:“你手上有伤,我来写吧。”她也没推搪把纸笔交给他,我翻白眼,安心伤在左手不是右手,官生这绝对有讨好之嫌。
官生写下我们的名字:一点叶一,二点罗鸣轩,三点官生,四点小小,五点安心,六点香桃。他写得一手清秀脱俗的小楷字,与他的气质十分相符,我心里不禁惊叹有些人说,由字可以看出书写人的气质。
地点,我们七嘴八舌的提议,官生又分别写下:一点屋顶,二点桌子上,三点树上,四点水池里,五点梁子上,六点假山上。动作是重点,想整人就要用难度高的动作,但也有可以整到自己身上。安心第一个说,她不怀好意地看看在座的几个男人,才说出“梳装”二字,我们掩嘴笑,我受到启发笑着说出“跳舞”,香桃亦跟着我后面说“唱歌”,官生笑了笑说“散步”,叶一轻松地说出“练剑”,罗鸣轩看看众人又看看我,磨了一会牙才说:“拥抱小小。”
“我反对!”他话音刚落我站起便大声嚷。
“反对无效!”安心一句杀过来,顺便把我按回去坐下,官生又写下:一点梳装,二点跳舞,三点唱歌,四点散步,五点练剑,六点拥抱小小。
我愤愤不平,要是“在水池里拥抱小小”那不是连我一起要到水池里?有些看似简单,却不易做到,比如“在桌子上练剑”,桌子上迈不开步,怎么来“练剑”?或者“在树上散步”,在地上散步挺好的,树上嘛,难说了,最怕是官生要是抽到假山上拥抱我,那座小假山哪里上得去?那就非得由他抱着了,不知道他和安心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不由得我细想,游戏开始了。叶一首先说:“我来吧。”然后拿起一颗骰子掷在碗里,骰子滚了一会停下,是四点,看了下名字,我的名字排在第四,我笑说:“叶神棍,我要是掷得不好,别怪我啊。”
叶一从容地耸下肩说:“随便掷。”第一颗骰子滚了几下,一点向上,地点是屋顶,第二颗骰子,我瞄了眼纸上写的,心里小小的期待了一下六点“拥抱小小”,不过掷出来的是四点,连起来就是“在屋顶练剑”了,叶一笑了笑,他的剑在屋子里,看他样子是懒得去拿了,就随手折了支树枝,一跃便上了屋顶,缓缓地耍了个剑式,说道:“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罗鸣轩抢过骰子说:“我来。”接着掷了也是个四点,又是由我掷骰子,结果我掷出来的是“在桌子上梳装”,罗鸣轩也不矫情,纵身跳上桌子上摆着美人梳装状说:“明月隐高树,长河没晓天。”大家笑作一团。
接着官生掷出五点,安心帮他掷后面两颗,安心回头对我坏坏地笑了下,我打个冷颤,心里想,你该不会控制骰子的点儿吧,还没想完,两颗骰子都停在六点上——假山上拥抱小小。我哀呼一声心里说:安心,你一定是故意的。偷偷瞟了眼叶一和罗鸣轩,两人瞬时黑了脸。官生倒是悠悠然地说:“这酒,我先喝为敬。”说完就伸手去拿那碗酒,安心一抓子打掉他的手说:“不行,明明能办到的事不能不去,不能坏了规矩。”
知道安心是故意的,她一着戏弄了四个人,我掀掀嘴伸开双手说:“来吧,别把我掉下来就行了。”
官生的嘴动了下,最终只说:“萧姑娘,冒犯了。”说完旋风一样的揽过我腰肢,又与他保持距离,一跃便已经踩在假山的一处,虽然听他是从容不迫的念了句:“月皎疑非夜,林疏似更秋。”旋即风一样的回到原处,轻轻把我放下。
我暗地咬牙切齿,刚才在安心那儿还称我小小,现在又是萧姑娘,呼一声把我抱上假山又抱我下来,把我当成烫手山芋了?
接着我掷了个一点,叶一替我掷了在屋顶上散步。这个简单,在现代警校时就有翻墙之类的强化训练,虽然我是不会轻功,但翻墙实在是小菜一碟,在墙边看了看,几下跳跃便窜上屋顶,随口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安心也掷个一点,叶一替她掷的是在树上梳装,她爬树比我翻墙还要快,说完一句“明月出天山,苍茫照人间。”
香桃掷出三点,官生替她掷了个在水池上跳舞,香桃无耐地拿起酒说:“我实在没有办法在水池上跳舞啊。”然后一喝而光。
一轮下来就香桃喝了酒,于是嚷嚷着开始第二轮,首先也是叶一,他同样还是掷到四点,我接过骰子,他向我投来炽热的目光,心里不禁暗想,莫不是他也想我掷到拥抱?手一扬,骰子清脆地在碗里滚着,最终两颗都是三点,树上唱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跳上最矮的树丫,依在旁边的树桠,用他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唱起歌来。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他低沉的声音愣是把轻快《荷塘月色》唱得情深款款,似是对着情人诉说着相思那样,目光似是看着我,又似是穿过我落在虚无飘渺的夜晚,眼神飘渺而迷离。
大家都被他唱的歌陶醉了,连罗鸣轩脸上都有赞许之色。我咬着唇,他那些迷离的眼神与落在夜空中的目光,心里有些泛酸,又有些刺痛。
香桃说:“叶公子唱得实在太好了,不过这种唱腔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呢。”
叶一笑了笑说:“这叫流行唱腔,是某些地方的特有唱腔来的。”
罗鸣轩拿过骰子,看了看我露了个暧昧的笑容,骰子落在碗里,最后定在三点,官生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