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带着从出生就被赋予的使命,爱着他的国和家,孤独又潇洒地过完这一生。
站在灰暗里,握着把枪,提着杯酒,带着使命,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干完一票,再干下一票,危险无处不在,他便无处不在。
别说明天,连下一秒都不会去期待的他,从没想过会有一天憧憬自己可以长命百岁,也为一种名为牵挂的情绪所欣喜。
边伯贤是个外热内冷的人,他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心生喜爱,自己却很难真正去亲近一个人。
可出现了一个意外,一个霸道至极的意外,朴灿烈。
朴灿烈从一出现,就再未给过边伯贤躲的机会,他是那样执拗又自我地紧紧拽着边伯贤,愣是把边伯贤硬生生地拖进了自己的生活,却还不满足,把自己的全部塞进了边伯贤的世界。
那片灰色,开始被侵染,侵染上一抹温暖得让人不忍离开的亮色。
灿烂,热烈,不可抗拒。
边伯贤坐在车里,抽完烟盒里最后一根烟,看着远处港口最后一个集装箱被起重机放上了集装箱船,却依然没等到有眼熟的车出现。
他按灭了最后一点火星,看样子,塔修斯早已上了船,这批军火正是最近走的货的最后一批,直通欧洲,塔修斯想逃,只能走水路。
边伯贤开了车门,迈步下车。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朴灿烈。
那是他跟宋瑜飞刚认识的时候,俩人正要飙车玩,朴灿烈就这样张扬着呼啸而来,一个横摆停在他们的前。
一袭黑西装,臂弯搭着一件黑色毛呢大衣,整个人如同地狱罗刹般站在那里,有着主宰一切的气场。
可就是这样自带帝王气质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像个小孩子般抓住了边伯贤,说着要带他回去。
朴灿烈是个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又敏感至极的男人。
他想要边伯贤,他就不管一切。
他想爱边伯贤,他便小心翼翼。
边伯贤笑了笑,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却依然没等到雪狼的队员来,看着已经要发动的邮轮,他脱下外套,扔进车里,手指弯曲,解开袖扣,一步一步快步往海边走去,径直跳上停在旁边的唯一一辆快艇。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类似钥匙形状的铁片,在钥匙扣里轻轻转了一下,快艇便发动了起来,紧接着边伯贤走向艇尾,从后腰的特种贴身作战包中抽出了一把刀。那不是军刀,而是花纹繁复的古欧艺术刀。
银铜的刀身,让它漂亮又沉重。
边伯贤握着这把朴灿烈送他的刀,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眼底的眸光温柔眷恋。
他清晰地记得朴灿烈送给他这把刀时,他们肌肤相贴,爱意滚烫地从朴灿烈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漫延。
“我是在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先杀了我。”
边伯贤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心脏不受控制地猛撞胸膛,他呼了一口气,抬手握着刀就要去割那栓在岸边的绳子。
“边伯贤!!!!!!!!!”
突如其来的刹车漂移声划破天际,伴随着一声着急又愤怒的吼声。
边伯贤握着刀的手都随之一抖,他沉了沉眸子,抬头看过去。
海风吹起朴灿烈的发,露出那张明眸皓齿的脸,紧皱的眉头,担心的眼神,把边伯贤一瞬间锁住。
“伯贤,跟我回去。”
边伯贤没说话,朴灿烈加快了脚步,又提高了音量,“听话!伯贤!跟我回去!”
边伯贤看着朴灿烈愈来愈近,他是那样义无反顾地向他奔来。
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