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钱基本用来交水电,廖南清舍不得给自己买件好点的冬衣。
他的衣服总是反反复复地穿那几件,最多的还是以校服为主。天气冷了,他就会捣腾一些廖父的旧衣服出来,不合身也穿着。尽管土气,但也保暖,廖南清还是挺怕冷的。
苏北墨不听他瞎掰,霸道地给他把围巾裹上了:“年三十你去哪里过?”
“啊。”
廖南清想了想:“家里过吧。”他的家里,指的是小镇里那个冷冰冰的家,他连个暖空调都舍不得开。苏北墨想问什么,廖南清看出来了:“我妈那边我就不去了,她这个月多给我打了三百块钱,我能用这个钱买点好吃的。”
其实说白了,廖南清并不会去买好吃好喝的,他顶多就会煮个方便面加鸡蛋。
苏北墨不戳穿他,闷声走着。
“其实我也不喜欢去我妈那,我继父不太喜欢我,我一个人过年比较自在,也开心些。”廖南清见气氛有些尴尬,打了个圆场,跨着步子跟上苏北墨。
苏北墨耐着性子,运动鞋在雪地里踩得嘎嘎直响。
廖南清顺着他的脚印,踩了好几个雪坑。前头的苏北墨停下了,廖南清不小心撞在他背上,抬头笑了笑,阳光就陷进了他的两个浅浅的酒窝里。
苏北墨拧眉,不自在似得问:“你讨厌过你妈么?”
“不讨厌,我妈她也挺难的。”廖南清站住了脚,“她给我打的钱,都是她偷偷省下来的,我继父不知道。”
况且他这样的小孩,无疑是廖母的一个压力。廖南清也想快点结束高中生活,考上大学,自力更生。他还想过,等他以后会赚钱了,也要给妈妈寄钱。大家都不容易,他不得不去理解自己的妈妈。
虽然他也在心里埋怨过,但那些负面情绪,总会随着他的性子而泯灭不见。
他的本性,一如既往的善良。
这个话题太沉闷,廖南清不大喜欢讲,转口说:“我找了个兼职,这几天去帮忙洗盘子,一天给五十!特别多!”
“年三十那天也去?”
“是啊,现在好多人喜欢在饭店吃年夜饭,可缺洗盘子的了。”廖南清难得这么欢腾,兴致勃勃,“我去七天,就能拿三百五十块!要是运气好,和以前一样碰到那些年三十分红包的老板,那就很幸运了。”
他是无意间提及,倒让苏北墨知道了以往每一个年三十,廖南清几乎都在打工中度过。他的继父肯定是对他不好,母亲也疏远他。导致廖南清对年三十并没有太多的执念,他习惯了孤独。
然而小镇上的熟人太多,廖南清不想端盘子遇着他们,就只能在大冬天里蹲在后厨用冷水洗盘子。端盘子才四十,洗盘子有五十,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