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拿。”
“我知道你没拿,你收拾屋子的时候给我扔哪去了。”
女人的声音很尖,像指甲刮在黑板上的声音。
“不知道。”
“你他妈别不是有语言障碍,一棍子打不出个屁,跟你亲妈一天也说不上十句话。”
章繁打开门,看到他妈只穿着胸`罩和内裤在屋里晃,他看着近乎于全`裸的女人,提醒了她一句。
“我已经20岁了。”
“20怎么了,你就80不也是从我子宫里爬出来的么,你哪没见过没吃过?活了20年了,不抽烟不喝酒,会打架有什么用,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母亲的教育一直很畸形,章繁不知道她怎么形成的如此扭曲的三观,觉得抽烟喝酒打架如果不沾一样,就是娘炮。男性见面吹牛,只要比谁睡过的女人多就好,他懒得去纠正母亲,但也绝对不会苟同。
包括他的名字,看着文雅儒气,其实繁是取了多的意思。
“我根本不想要孩子,当时没钱做人流,就这么带你来了,别问你爸是谁,我也不知道。”
从章繁有记忆开始,母亲就每天化着精致的妆出去,有的时候是笑着回来的,会给他点牛肉干小零食,如果回来的时候不高兴,那他也会得到礼物,一个耳光,或者两个。
所以他不爱回家,他宁可去大杨树底下跟着李爷爷听戏,后来李爷爷家买了电视,永远停在的是戏曲频道。
章繁除了长成了半个哑巴,还不算长歪。没有仗着一张帅脸睡遍黄花大姑娘调戏良家妇女,学习也还算过得去,邻里街坊找他帮忙接个电修个地漏他也二话不说,大家都以为他很正常。
却只有章繁自己知道,他是病态的。
他收拾完碗筷,也没跟母亲打招呼就出了门。
小剧院居然亮着灯,章繁推开门走进去看到了台子上的人,那身段他不会认错,还有那头长发。
程锦的袖子挽到手臂,正在练习长步,他显然已经看见了章繁,但并没有停下练习。章繁也没有打扰,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盯着程锦看,像是在看最美的山水,像是在看他的太阳。
程锦终于下了台子走到章繁面前,他脸上满满的汗,淡淡道。
“你白跑了几次?”
“九次。”
“听戏的话,很多人比我唱的好。”
“没有人比你唱的好。”
章繁说的真诚而坚决,但程锦却分明是不信的样子。
“这么没见过世面?”
“我从小听戏,京剧名家的唱段都听过,我去过很多戏院,也听过很多青年演员唱的戏。”
章繁抬头看他,眼睛里满是渴求和憧憬。
“没有人比你唱的好。”
程锦看着这个年轻的大学生,给了他一个笑脸。
这是章繁第一次看到程锦真正的笑,仿佛要刻进他的骨头里。他突然跪下抱住了程锦的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请求。
“我能闻闻你么,你真的好香。”
这话换一个人来说程锦都会觉得猥琐,并会呵责他放尊重些。但章繁的注视是虔诚的,目光是真诚的,即便他发现了内里压抑的情`欲,火焰一样。
他由着章繁像狗一样闻他,对方的鼻尖隔着裤子的布料摩挲他并不随便让人碰的身体,章繁没有任何过。
章繁看程锦清高的眉眼,看他眼尾的痣,看那似乎一掐就能断的脖颈,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心里有火在烧,裤裆里的东西不由分说的硬了起来。
他暗骂自己变态,却又一眼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