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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轻气盛,还想着将来用这个孩子报复梁家,但她命不好,还没带着庄深回s城,她就被车撞死了。

    血缘在冥冥之中似有导引,庄深阴差阳错间还是与梁家纠缠在了一起。

    梁文博沉浸在自己后继有人的兴奋中,亲子鉴定报告却让他眼前一黑,报告显示dna比对下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梁琰坐在餐桌的另一头,看到梁文博的脸上从方才质问的信誓旦旦变成震惊失落,几番变脸真是精彩绝伦,忍不住嗤笑一声悠悠道:“二叔,你说笑了,要是庄深真是您的儿子,我怎么会不早告诉你。”说罢还搭着方招的肩:“二叔要是觉得报告不可信,想再验一次,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但这次烦请二叔的人礼貌些。”

    林婉听完他们剑拔弩张的对话后,端在手里的白粥重重墩在了餐桌上,对梁文博道:“你自己吃吧。”说罢愤然离席,梁文博病后,他的小情人们哪里能愿意伺候他,唯有林婉还念着旧情日日照顾他吃饭擦洗,谁想到他竟暗地里找私生子做继承人,这不是摆明了要把梁致撇开吗?

    梁琰听完她的抱怨后,拿出了当年她给梁文隽吃的维生素,似笑非笑道:“母亲不用担心,有我在,梁致能出什么事呢?但母亲曾经对父亲做过的事,也请在二叔身上再做一次吧。”

    林婉登时面色惨白。

    一年内,梁文博进了两次重症监护室,林婉也渐渐变得抑郁寡言起来,待医生说他活不过半年时,正逢梁致毕业,梁琰宽慰二叔:“接班人就要回来了,二叔安心养病罢。”

    而庄深,梁琰打算等二叔去世后再接回来,到那时尘埃落定,会少去很多风险,他告诉了庄深再没多久就接他回来,庄深淡淡的哦了一下,但其实心里乐开了花,兴奋到瞒着梁琰办好了护照,就这么surprise的深夜出现在门口。

    开门的是方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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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当世界上另一个你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仿佛时空交错一样科幻,又如灵魂出窍一般诡异,庄深被这件惊悚的事吓得往后跌了一步,方招第一反应却是瞪大眼想要细看对方,原来这就是他扮演多年的角色本人,若单拆看五官确实像了七八成,但他一眼看去仍觉惊艳,庄深的骨骼轮廓及口鼻眉眼一分一毫都恰到好处,尤其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任凭梁琰花了大价钱给他整过容,清冷的神韵却是刀子刻不出的。

    但方招紧接着扭头就往最靠近的一个房间躲,庄深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却知道庄深的存在,也知道此刻的碰面有多不合时宜,至少梁琰一定是这么想的。

    陈阿姨原本在厨房收拾碗筷,听见凌乱的脚步声便往外走来,猛不防瞧见了庄深惊得连手里的白瓷盘都没拿稳,瓷盘落地的瞬间便砸得粉身碎骨,庄深见那少年慌里慌张的往房间里躲,又看见陈阿姨目瞪口呆的表情,渐渐回过神来。

    他僵硬的往里踏了一步,落脚轻得好似踩在梦境上,生怕脚一重踩碎什么似的。

    二楼主卧的开门声陌生又熟悉,他就这么怔怔的抬起眼看向楼梯,等待着两三秒后那个人的出现。

    他听到梁琰漫不经心的脚步,看到梁琰发梢湿漉,两手正在腰间系雪白的浴袍带子,那双慵懒无情的眼睛,在接触到他身影的瞬间抬起了眼皮,他下楼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冲下来的,紧蹙的眉头里没有一丁点儿恋人们小别胜新欢的喜悦,庄深看到了他措手不及的恼怒和藏不住的慌张,竟然有点想笑。

    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但在这短短几分钟内,所有人的反应都在证实着他的想法,他的恋人把他骗去国外,然后找了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孩放在家里代替了他,这事若是有人说给他听,他都不会信的。

    所以今天才要让他‘眼见为实’吗?漂亮的桃花眼因愤怒红了起来,眼角绷得像要撕裂一般。

    “他是谁?”

    “深深,你听我说”

    “我问你呢!他是谁啊!”他推开梁琰的手,疾步往方招躲进的那间房走去,生气的大力转动着门把手,方招把门锁上了,他转不开,就猛力拍击房门:“出来!不要躲着!”

    庄深虽然爱耍小脾气,但从没这样发狂失态过,他当即没了等电话的耐性,上楼去匆匆换掉浴袍就要带他去医院,临走又想起附近恐怕会有二叔的人在监视,低声叮嘱陈阿姨把家里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千万别让方招露脸。

    庄深看见梁琰避开自己在和陈阿姨说话,不知道又有多少事要瞒着他,怒气又泛了上来,用袖子大力揩掉眼睑上的水珠,跳下鞋柜兀自往外走去,待梁琰追上来,他加快了脚步有意避开他,其实他此刻已经没多少力气,也知道梁琰一定可以赶上,但他就是要这样倔强执拗的表达出自己的愤怒,好似不这样,就真的像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一样轻贱了。

    拍完x光片已经将近凌晨,但还要等一个小时才能拿到片子,来得匆忙没有找床位给他躺,大厅稀稀落落有几个病人坐着,庄深微蹙着眉头霜打茄子一眼蔫着,梁琰喂他吃了颗止痛药,料想他赶飞机回来肯定没吃饭,问他饿不饿,他不理他,摸他头,他就嫌弃的躲开。

    虽是夏季,医院大厅里冷气却打得很足,瓷砖常年浸透了凉气和消毒水的气味,在静谧的深夜更加使人身心压抑,庄深很不喜欢医院,他母亲庄淮被车碾得血肉模糊的时候,作为唯一的亲人他被警察带去太平间确认尸体身份,当时也不过十来岁,吓得脸色煞白,大约是警察们了解到庄淮是个妓`女的缘故,对妓`女的儿子也没多大的同情心,拽着他看完尸体又拽着他回警局

    那时候哭没哭,庄深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有钻进骨髓里的冷和几乎要把心脏捏碎的无助。

    出来得急没带外套,坐久了就开始觉得冷了,梁琰看他垂着头出神,细碎的发覆在眼皮上,目光呆呆的,两只指腹红肿发紫的手无力的搭在腿上,像被全世界疏离了一样可怜,不由得心中一紧,也没心思再想今日发生的一场闹剧该如何收场,手臂轻轻的搂了过去,庄深竟也没反抗,浑噩的闭起眼靠在他肩上。

    好在没伤到骨头,医生叮嘱最近不要搬动重物,又按例叮嘱了多休息多吃蔬菜等话,尔后便挥挥手叫他们去取药,再开车回家已经凌晨三点,梁琰解了庄深的安全带,见他闭着眼以为他睡着了,便想抱他上楼,谁知庄深把眼睁开,朦胧中下意识用手推他,压到手指又是一声痛叫,丧着脸用手肘隔开他:“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