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声:“你喝酒了?”
“下午翘课出去喝了点,那个,几个兄弟请客。”
夏河没出声,踩动踏板便往前骑去了。
风吹着很冷,顾生穿着很单薄,估计也冷得直嗦牙。他把脸挨近夏河点背,感受他衣服上的温度。夏河能感觉到他在身后嗦冷气的声音,淡淡说道:“你把手放我口袋里把,暖和些。”
话音刚落,顾生把手从他身后伸进他的上衣口袋。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和高雅兰那事,是真的?”
夏河愣了一下,回称:“我和她没什么事。”
“哼,别骗我,跟我说说有什么关系?你都和周郁说了。”
夏河心里一上一下,忽然觉得他有些反常。
“我没和周郁说什么,是个误会。不过,你爱信不信吧。”
顾生听后冷嗤一声,“你就这么不想和我说真话?”
一阵风吹过,这句话听上去有些模糊,但还是一字不差的传进了夏河的耳朵。他十分诧异,却不敢过多表现出来,暗想,实话我能跟你说吗?······
见他没回话,顾生也沉默了下去。等到达那个路口后,他点地刹车,回头对顾生说:“到了,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吧?”
顾生却坐着不动,双手已经把他的口袋捂热,称:“我钥匙掉了,家里没人,能让我上你那住一晚么?”
夏河看着他,从他的平静的神情里,怎么都看不出来此话是真是假。他只好点头说:“好吧。”然后继续踩动踏板往前骑去。
冬天的夜晚,街上除了车辆,很少有行人。
光影憧憧,从俩人的瞳孔里划过。
到了地方,夏河刹车,说道:“下来吧。”
顾生这才把双手从他口袋里抽出来,下去的时候身子还晃了一下。夏河把自行车推进院里,整栋楼都熄了灯,很是僻静。他故意把楼梯踩出响动,让那感应灯亮起来。顾生跟在他后面,缩着脖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都冻僵了。”
夏河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后,还是一阵冷意刺骨,但心里却温暖了许多。
他对顾生道:“去用热水泡个脚吧,舒服些。”
顾生迈步进门,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像个甩手大少爷:“你帮我接一下水可以吗?”
虽然这事对夏河来说心甘情愿,别说接水,做任何事都行,但出于某种特殊情愫,他刻意摆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你没手还是没脚?”
对方说:“我腿麻!”
继而,夏河走进卫生间,帮他接了盆热水端出去,放他脚边,说:“一会儿自己倒掉。”然后转身去找衣服洗澡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见顾生还把脚浸在水里,背靠沙发眯着眼小憩。夏河走过去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说:“别把脚泡烂了。”
顾生睁开眼,那目光映着光亮,深邃而简洁,透过瞳孔似乎能望见他的内心,似乎又什么都望不见。
“帮我倒了吧。”他把脚抬起来说。
夏河叹了一声,弯腰把盆端起来,然后走进浴室倒掉,随即又找了块擦脚布扔他身上,“这你总不需要我帮你擦吧?”
“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的。”
夏河转身走开,脸色一直处于不耐烦的状态。
顾生却说:“你就这么烦我?”
他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像方才对方看着他那样看着对方。
顾生站起身来,眼里没有了戏谑与张扬,反倒是一本正经,沉着脸,向夏河靠近。
夏河没见他这样过,一时有些吃惊。
顾生走到他面前,挨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脸颊。夏河往后退了两步,撇过脸走开:“你去喝点水醒一下酒吧。”
“我没醉,夏河。”
顾生说:“你讨厌我是吧?”
他隐忍着,内心却瞬间被击碎,就像望穿秋水后的那一瞥,所爱隔山海时的那一步。所有事情都可以被瓦解,因为很想去在乎,却束手无策。
“别这样说,我不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