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做过的坏事数都数不清。夏河小时候比较内向,因为妈妈的忽然去世,导致他很长一段时间不与人交流。后来才逐渐回归正常的生活,性格也倔,认准的事情很难去左右他的思想。而周郁恰恰与他相反,性格好,家庭环境好,从小接受到的都是非常优良正面的教育,所以大部分人都喜欢跟他相处。
反之,夏河就不怎么喜欢和人接触,如果不熟知他,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清高的人。这点,他似乎也不怎么想改变,独来独往也好,成群结伴也罢,他看上去都不怎么在乎。
傍晚,他依然挎着背包穿行在街道上,橘红色的阳光斜照在他的脸旁,把他原本呈现出乌青色的伤痕掩盖的毫无痕迹。
周郁朝他跑过去,追上后,伸出臂膀习惯性勾住他的肩,瞥了他一眼,打趣说:“你脸上贴个创可贴看起来怪可爱的。”
“死一边去!”
夏河板着脸,踢起脚下缱绻的落叶。
“你还真别说,伤痕是代表男人的荣耀,不丢人。”
无语。
见夏河没说话,周郁转移话题:“对了,昨天跟你打架那人,我去跟他谈过了,他叫顾生,转到这所学校半年,四班的,挺受人欢迎。估计是长的帅,还打的一手好架,据说家里还挺有钱······”
这回夏河给了他一记结结实实的白眼:“能不能别跟我提他?”
周郁无辜道:“我这不是让你了解清楚嘛,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
沉默。
他继续说:“以我了解到的情况,你俩是产生误会了,关键的祸害不是他,而是那个大小姐——叶莲。”
那叶莲是官二代,性子蛮横无理,仗着家长有点权利,在学校混日子的同时,还是个风生水起的女校霸。虽然名声差了点,但姿色一直是公认的校花。之前都是男生自己倒贴过去,后来开始追夏河,一时间成了学生们私下津津乐道的校园桃花事。
夏河顿住脚步,看了对方一眼又继续迈开。
周郁:“她不是想追你么,但没追你之前就一直和顾生在一块,属于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但今天忽然跟那小子说你已经和她在一起了,还约好去看电影什么的。那小子可能脑门一热,就找你了吧。”
见夏河依然一言不发,周郁又补充道:“顾生那人看上去人脉挺广,跟他混的人肯定不少,你以后最好别跟他有什么瓜葛。”
“你觉得我和他会有什么瓜葛?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会揍死他。”
夏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连重音都没有吐出来,听上去让人难以信服。
周郁噗嗤一声笑了:“你可别说大话,下回人家找你可不一定跟你单挑,可能是一群人把你摁在地上······想想那场面,啧,惨不忍睹······你可别指望我,我一般都是走为上策的。”
“你算什么兄弟······”
夏河反讽了他一句,接着转身朝一辆公车走去。周郁家离学校不远,没到要坐车的程度,所以只能跟他挥挥手说:“明天见。”
夏河回到家,把背包扔在沙发上,见奶奶搬了把椅子坐在阳台,面对着橘红色的夕阳,消瘦的身影在逆光中不免让人联想到风烛残年这个词。她脚跟旁边放了一个收音机,里边正播着戏曲。
夏河走过去,将手温和的摸上她的肩膀:“奶奶,你在干嘛呢?”
奶奶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你回来了,我在给你织毛衣呢。”她戴着老花眼镜,每挑一针都凑的很近。
“这才刚到夏天,你就织毛衣?”
“想起来就织了,我万一活不到冬天,也好给你留点什么。”
奶奶说这句话时一脸轻松,就像说一句家常便饭的事情一样。反倒是夏河黑了脸:“你又说这种话。”接着岔开话题:“我爸回来没?”
“不知道,没听见开门。”
那就是没回来。夏河心想,奶奶眼神不好,织毛衣时戴着老花眼镜,自然发现不了自己此时脸上的光彩。但等爸爸回来看见了,可没那么好敷衍过去。
他本想洗把脸,但手沾到冷水后,又想起来脸上还抹着药,贴了创可贴。反正今天是别想进水了,估计等伤口好了后,还会留下一道疤。貌似当时出的血还挺多。“操他妈的顾生。”他不禁暗骂一句。
回到房间,他拉开窗帘,夕阳照射进来,有些刺眼。楼下院里几个小孩在玩闹,稚嫩的声音十分贯耳。他往床上一躺,心里烦躁的很,便拿出p3,带上耳机,让音乐浇灭自己内心那团萦绕而生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