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尘道:“师尊一向信任你,门中无论大小事,从来不会避讳你,若他忽然要支开你,你以为会是什么事儿?当然我也不愿怀疑师尊。我们可以假设偷盗者并非师尊,而是其他人,但不管是谁,这人无法使灵宝认主,就一定还会回来找我。”
斐乐心下微凉,半晌后才道:“你要我做什么?”
陆无尘沉吟片刻,语气也淡了下来:“无需师兄做些什么,只要近日注意安全,不要刻意跟着师尊就好。”
他说完就走,斐乐愣了片刻才恍然明白陆无尘的意思,想要抬脚追上去,却又停了下来,神色黯然。
陆无尘走了很远,一直走到了后山的地方才停下来,表情阴鸷的看着前方。
时至下午,日光渐斜。风拂过树梢,沙沙声不绝于耳,再加上后山鸟兽的啼鸣嘶叫,本该是让人愉悦的午后时光,却使得陆无尘更加烦躁郁结。
魏凌也只能默默叹息。
陆无尘是真的把斐乐当成兄弟,才会跑去提醒对方,可惜斐乐的犹豫和猜忌让他十分不快。同时也更加厌恶卫凌的虚伪和险恶。
不过魏凌不知道的是,他想岔了。
——经历过诸多背叛和磨难,陆无尘早就失了本心,尤其在他忘掉魏凌之后,心底的暴戾与狠辣与日倍增,已失控制。
他和斐乐说的那番话,并不是为了保护斐乐。
夜间。
静谧漆黑的居室中,一个修长劲瘦的身形倏然落入。他悄无声息地走过燃着袅袅熏香的书案、摆着精巧茶具的桌椅,一直走到横卧着一道人影的床前。
然后一双手伸出,朝着床上的身影探去。
异变突生。
还未触及到那床上身影分毫,陆无尘已察觉到危险的降临,骤然收手,疾步后退。
紧接着,床上的身影刹那消散,又刹那凝聚,宛如夜间的魔魅,由雾幻化,瞬息万变。
陆无尘甚至来不及呼救,已被浓雾席卷困住,动弹不得、言语不能。
沐浴着月光的青年在窗边显现,目如冷月,面似寒霜。
“找什么?”
森寒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味道,却褪去了白日里伪装的淡漠清傲。
陆无尘冷笑一声,这才发现自己能说话了:“看来师尊早就知道了,怎么?大半夜不睡觉,专门守在旁边等我?”
卫凌目光冷嗖嗖的落在陆无尘身上,手指微动,那浓雾便好似钢针一般刺入陆无尘肌肤,不一会儿就让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了血人。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弟子不知道。”陆无尘咳笑一声,虽然身形狼狈,但目光灼灼,不但没有退怯之色,反而带着股跃跃欲试、兴奋期待,“弟子又不是师尊肚子里的蛔虫,怎知师尊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他说着说着,逐渐呵呵的笑出声来,笑声中充满着浓郁的欢悦。
卫凌毫无波动地看着他。
“关于我的身份,你猜到多少。”
陆无尘微微侧头,在浓雾的干扰下寻到一个上佳的视角,凝视着卫凌:“弟子以为师尊会问妙音钟。”
话落之后,陆无尘并没有得到卫凌的回答,而是得到了更多钢针刺穿皮肉的对待。
“……好吧,弟子认输了。”陆无尘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在浓雾的束缚下完全放松下身子,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