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继之捡了个小孩,准确的来说,不能算是小孩了,毕竟都已经十九岁了,在农村都是能结婚的人了。
那天钟继之照常关店回家,临近寒假了,兼职的大学生也辞职了,说是期末了,要是复习准备考试,钟继之总不能拦着人家不走。
年末不好请人,钟继之只能自己打扫了一下店里,又准备好了明天要用的东西,才关店准备回去,拉下卷帘门,锁好起身,一转身就把钟继之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一个小孩站在他背后,钟继之左右望了望,刚入冬月,十点钟街上都已经没什么人了,好在路灯亮着,白铮铮的灯光洒在小孩身上,看着又单薄又可怜。
寒夜露重,小孩把手揣在兜里,缩着脖子看着他,一动不动的也不讲话,怪瘆得慌的,钟继之稳了稳身形,问道,“有什么事吗?”
毕竟小孩一直看着他,这个点了,还在外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小孩见钟继之讲话了,抿了抿嘴唇,白气从他唇缝里漏了出来,嘴唇被舔的润红,“我…”
小孩说了一个“我”就止住了,钟继之心想别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朝着小孩走过去,“没事儿你说。”
钟继之人高马大的,但是看着老实面善,这种长相就是四个字能概括,忠厚老实,小孩胆子大了些,“好饿。”说完肚子还应和着他叫了一声,钟继之轻笑了一声,“等着。”
说完转身又去开卷帘门,门被哗啦一下拉了上去,钟继之从店里拿出了剩下的面包,本来是要做处理的,正好给小孩吃点。
面包还算松软,只是不热,小孩拿在手里,说了句谢谢,就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钟继之关了门,这下真的打算回家了。
可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小孩跟他在他身后,钟继之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你不回家吗?”小孩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摇了摇头。
钟继之这才打量起眼前的小孩来,小孩长得很好看,看着像瓷娃娃一样,看不出实际年龄,穿的也挺好的,像是什么有钱家的孩子,是不是跟家里闹了矛盾,离家出走了。
钟继之又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早点回家去。”说完又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可他发现小孩还是跟着他,钟继之耐着性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一听到报警,小孩马上摇了摇头,“我…我今天刚到这儿,没地方可以去了,我能不能跟你走。”声音很小,最后几个字要不是钟继之隔他近,都几乎听不到了。
小孩像是吃准了钟继之是好人,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钟继之张了张嘴,半夜有人跟你提出这样的要求,确实听起来很奇怪又过分。
可眼前的人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可能是在外边站太久了,小孩脸颊被风吹的通红,眼睛也干涩,在不停地眨眼缓解,小心翼翼的吸着鼻子,看着就像是被丢弃的小奶狗,身边连件像样的行李都没有,光是一个人杵在钟继之面前,实在看着可疑。
钟继之就是这样,狠不下心来,可怜各种人,偏偏不可怜他自己,看着小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好吧,就今天一晚,你还是要早点回家的,家里人会担心的。”
小孩并没有反驳什么,被钟继之带回了家。钟继之家离店不远,走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