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竟然一时间梗了脖子,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你从没问过我想不想做这秦王。”
项少龙有一瞬间的怔忪,仿佛看见眼前那个十三四岁,耍赖瘫在地下不肯起身的赵盘,“对不起。”
他从小便被人欺负,第一次有人站在他背后支撑他的便是眼前这人,不管是在邯郸的师徒生活,还是乌家堡的久别重逢,那都是他最怀念的生活。嬴政仰头避开眼底的泪,最后一个问题不用再问了。没有如果,也没有回头,怀念终归是怀念,如今他也是不愿意舍弃掉秦王的高位与权势的。
嬴政蜡烛推到在地图上,火光夹杂烧着地图连带着项少龙的东西燃烧渐渐变成灰烬。
“初冬日凉,师傅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如今我最想要的礼物就是师傅安心和我一齐。”嬴政顿了顿,随后看了子期离开的方向一眼:“我会将子期送到王太后宫中,孩子还是跟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才好,吕不韦那里我也会替嫪廷尉瞒着,师傅放心。”
从殿中出来,项少龙并不意外地看到等在那里的李斯,黎明前下的小雪并未堆起,反是沾了一地的湿润。李斯挥手摒退跟在项少龙身后的随从,上前与他并排而行,”项兄,大王也是无可奈何。“嫪毐与大王之间的关系他看在眼里,臣不臣,君不君,当年随太后居于雍城,还可以说是为了项少龙,可无端端又冒出一个太后与嫪毐的亲子子期。这嫪毐越来越有主意,搭上华阳夫人这股秦国最渊源的势力后,更是不好掌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没了夏太后,成娇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他手中的势力此处出征赵国前已在土崩瓦解的边缘,如今大王愿意在战胜之后为嫪毐封侯,还能给项兄与嫪毐一个机会,在李斯看来,已经仁义之至了。
项少龙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随即扯了扯嘴角道:“是你留在咸阳吗?”见李斯点头,他眼睫间似有星光一闪而过,却转瞬而逝。既然强不过命,那就只能顺天而行。
“如今大王希望廷尉能在大王冠礼之前能通过咸阳城变将华阳夫人与吕不韦的势力扒下一层皮以稳固势力,早日亲征。可子期并非连晋亲子,而我?你觉得嫪毐会愿意为我放弃咸阳空城的狙击机会?放弃登基为王的机会?你们的筹码下错了!”项少龙停下了脚步,深色衣服随着风飘飘扬扬,与李斯对望了一眼,便目光淡然地越过了他,看向李斯身后的嬴政所在的宫殿。
项少龙一席话说的李斯冷汗都要出来了,李斯先是愕然,可见他一脸确切似发自肺腑,随即沉声问道:“项兄想如何?”
“你告诉大王,我想见吕不韦。”让李斯告诉嬴政,他才能真正见到吕不韦。
嬴政听完李斯回禀,面上容色表情在摇曳烛火下朦胧地一片深沉,铜镜里的影子凝视如初,沉吟良久才闭目说道:“好。”他们师徒之间总得有一番了断,项少龙透过李斯的嘴朝他立了状纸,虽如今格局已变,可凭借这这面铜镜他也立于不败之地,行,也好。他倒要看看项少龙能如何破局。
第42章
公元前238年3月某日,雍城外黑水滚煮不停,偶尔炸起得楼高的水花无一不为近日便会在此居心国君成人加冕的仪式蒙上一层阴影。
从咸阳到雍城,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传起了这样的谣言,说储君非先王之子,亦非吕不韦 -